夏天本来就热,身上这一套穿了两天,都是咸菜疙瘩味。
再怎么急也得先把衣服换了。
小红子心里还有疙瘩,估摸着要等人松口愿意嫁还得费一些功夫。
这几年家里已经让他磨得没脾气,他现在愿意结婚,二老都要烧高香,应该不会太为难小红子。
就是小红子跟老聂家的情况有点复杂。
虽说不该管,但也得努力一把,让老聂家重新接受小红子。
廖群星脑海里一茬一茬的,这会又想到婚房了。
所里头这几年结婚都都住上公房了,他现在是一个申请一个准。
公房也不贵,他也攒了一笔钱,到时候就把二居室的公房给买下来。
单位房后头有个小公园,他跟小红子晚饭以后可以就近绕着小公园散步。
唯一的缺点就是离菜市场比较远,回头给小红子买辆女士单车去。
他倒是能做饭,也挺爱做饭,到时候把灶台做得大一点,两个人下班以后窝在小厨房里做饭。
越想越是美滋滋的停不下来,一路上压根就不觉得劳累,下了火车站以后饿得慌,随手买了个馒头边吃边朝家里走。
廖厂长是镇子里最早住上楼房的那一批人,现在镇子也在盖楼房,这四层老筒子楼显得有些破旧。
“廖....廖队长!”
旁边跑过来一男人。
这两三年廖群星可没少跟这人打交道,立马收敛了脸上的笑,声音沉沉说:“老同志,您回去吧,你儿子那是犯罪,没得商量!”
“他还是个孩子啊”老汉涕泪连连,“他知道错了,能不能别往死里头逼他,我老来得子就这么一个,你们不能让我们家绝后了呀!”
老汉哆哆嗦嗦的要往廖群星手里塞钱。
廖群星侧身闪过。
这两三年所里头没少给这一家子做思想工作。
明知道这两口子协助犯人逃跑呢,但就是不能抓。
当下是有包庇罪,二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严重的还能往上加,但条例不完善,要真逐条逐条说清楚那得费老大力。
而且这一家,老两口都有基础病,年纪又大,证据也不足,总之就是抓不了。
抓了也没什么用,老两口宁愿自个坐牢都不愿意供出儿子。
“老同志,快回去吧”廖群星略过人朝家里走。
“廖队长”那老汉又跑过来,又衣服兜里掏啊掏。
这回他没再掏出钱来,而是掏出一把锈迹斑斑的刀子毫不犹豫的捅。
“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你抓他就是害我们全家!我儿活不了,你陪他死!”
廖群星完好的那一只手迅速打在老汉臂弯上,等人吃痛松手以后抬腿就踹。
老汉被踹在地上,瞧着大鼓大鼓的血从廖群星的腹部流出来后也慌了神,爬起来就跑。
廖群星肚子跌跌撞撞的去追。
前边就是一所小学。
正是放学的时候,学生三三两两的朝外走。
廖群星有顾虑。
老汉手里还有刀,急红眼了可能抓学生来抵抗。
他停下,撑着膝盖看着那老汉慌里慌张的推开一群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