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笙不是一个爱哭的女子。
小时候和唐玄知打闹,被唐玄知推到了池塘里,一身泥巴爬上来都没哭。
犯了错险些把屋子烧了,被师傅罚跪,饿了一天也没哭。
冬天贪玩,从坡上滑下去摔断了腿,师傅帮她正骨,眼里都是泪花,也没让眼泪掉下来。
可是昨夜,姜云笙仰着头,张着嘴哭得撕心裂肺。
夏神医抬手轻轻摸着徒弟的头发,轻声道:“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啊。”
他的腰实在是有些酸痛,便把袖子轻轻扯出来。
姜云笙没动静,他稍微放心了一些走到窗边往下看。
对面街上那几个身材魁梧的大汉依旧坐在街边,自从回到冀州,这几个大汉每天都会出现。
有的手里拿着唢呐,有的吆喝着有没有要苦力,还有个搬了个小马扎,坐在上面绣花。
每次看到绣花的那个肌肉大汉,夏神医的嘴角都会抽一抽。
他去问过,那些人只说是受人所托,拿钱办事,保护他。
夏神医心中温暖,除了是自己的傻徒弟,谁还会在乎他的死活?
那绣花的大汉发觉有人在看他,凶神恶煞地抬起头,却见是早已和他们混熟的老头子,随即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夏神医:“......”
他站在窗边活动筋骨,时不时地回头看看徒弟有没有醒。
姜云笙的手心紧紧握着,额头上都是冷汗。
她梦到自己身处一片荒地,四处都是迷雾,她如何跑都只是在原地。
突然,有人抓住她的手将她甩在地上,一股无形的压力压住她,将她的四肢用力拉扯,就像要把她硬生生扯碎一样。
她看不见对方是谁,只能无助地挣扎。
“救救我,救救我......”
夏神医迅速跑过去,拍着她的脸,“笙笙,笙笙?”
姜云笙听到有人叫她,声音忽远忽近,
“笙笙,快醒醒,是师傅呀。”
姜云笙猛地睁开眼睛,映入眼中的是夏神医担忧的脸。
她双目无神,直到片刻后才逐渐清明起来。
“做噩梦了?”夏神医拿过帕子把她脸上的汗擦掉。
姜云笙抬手揉着眉心坐起来,“师傅,我睡了多久?”
“现在是晌午了。”
夏神医给她倒了一杯水,“饿吗?陪师傅吃饭去?”
“好。”
等姜云笙收拾好,夏神医领着她下楼,刚踏出客栈大门,唐玄知迎面走来,“师傅。”
夏神医一拳捶在他的胸口,怒骂道:“你还记得你有个师傅!大半个月都不来看我一次。”
唐玄知衣服里还缠着纱布,这一拳打过去隐隐作疼,他隐忍着轻笑,“是徒儿的错,徒儿赔罪来了。”
“这还差不多。”夏神医一手牵一个,“走走走,你们得请我吃饭。”
唐玄知今日本来是想和夏神医说说话,却见随行的姜云笙脸色不太好,眼睛有些肿,心中担忧,但没有问。
师徒三人随便找了个馆子坐下。
夏神医捻着胡须在点菜,唐玄知给姜云笙倒水,轻声问道:“还好吗?”
姜云笙把杯子握在手心,温热的感觉让她舒服了一些,“你呢?”
唐玄知朝她摇摇头。
师兄妹二人各有各的苦,却都说不出。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