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问青一夜未眠,瘦削的脸上更显沧桑。
她独自坐在窗前,闻到晨风送来院内的桂花香,眼底隐有波光微动。
家仆躬身走到屋内,神色颇为为难。
“他怎么说?”容问青目不转睛地望着院内开得正好的桂花树。
“大公子说,等他回来再说。”
家仆不敢抬头,心中满是疑问。
夫人前段日子不是回京省亲了吗?怎的回来之后就瘦了这么多。
还有大公子,今儿个天还没亮就听得屋内争吵不休。
大公子素来性情温和,从未见过他盛怒发火,待所有人都和和气气的,和夫人竟能吵成这样。
“这样啊......”容问青喃喃道,片刻后才起身吩咐道,“去让后厨给我做一碗面吧。”
家仆应了一声,退出房内。
容问青走到梳妆台前坐下,凝视着铜镜中那张不施粉黛的脸,强迫自己露出一个淡然的笑容。
今日是她的生辰,唐玄知没有记住。
他迫不及待地出府,所有行踪都没有告知她一声。
容问青此时都有些分不清自己的执念是什么了,每每想起都心如刀绞。
她微微低头挽起长袖,腕口上有几道不深不浅的疤,狰狞地攀附在她的皮肤上。
有哪家千金小姐会像她这般狼狈?
从京城到冀州,出嫁时走过的每一条路,都成了朝她心口剜去的利刃。
不记得也没事的,反正她什么都不缺。
容问青打开抽屉,看到留下的玉镯原封不动的放着,伸出手去想要拿起来,指尖却停在半路,蜷缩了几下又收回来。
罢了,她已不是唐府主母,这是个如何都改变不了的事实了。
白云寺山脚下,唐玄知策马赶来,正好遇见下山的姜云笙和夏神医。
他勒紧马缰,翻身下马,小跑着上前,神色担忧地握住夏神医的肩膀,“师傅!你可真让徒儿好找,徒儿那些跟着你的人都没了消息,派出去的人全部失踪,担心死我了,你这是上哪儿去了?”
他说话都不带歇气的,夏神医被他晃得脑袋疼,“去去去,老夫又没死。”
唐玄知松开手,注意到身边的姜云笙眉眼带笑地看着二位,顺手将她肩上的包袱接过来自己背上,“笙笙竟比师兄还早。”
“那是自然。”姜云笙挽住夏神医的胳膊,“师兄,师傅真不够意思,自己去当游医都不跟我们说一声,天天让我们担心。”
“就是就是,您老好歹也跟徒儿们透露一下住处,让我们有个去处去看看您啊。”唐玄知附和道,挽着夏神医的另一只胳膊。
两个徒弟在耳边叽叽喳喳,夏神医拧着眉头,“玄知,你去挖煤了吗?这才多久没见,黑得跟包公似的。”
唐玄知:“......”
“还有笙笙,侯府是饿你饭吗?瘦得跟竹竿似的。”
姜云笙:“......”
师徒三人斗着嘴渐行渐远,沈念和顾丞跟在后面护着。
山脚下的茶摊已经有前去白云寺上香的香客坐着歇脚,其中一个戴着斗笠蒙着面的男人正微微低着头,视线却紧紧攫住姜云笙的背影。
他的脖子侧方有一毒蝎刺青,露在外面的双手枯瘦如柴,很是诡异。
在他身边,与他同样装扮之人压低声音道:“就是她。”
二人将茶水一饮而尽,扔了块铜板放在桌上,鬼魅一般闪身进了树林里。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