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他死了,我就跑出来了!!!”
我越说越快,越来越激动,眼泪大颗大颗的流了出来。
悲伤、恐惧和病痛,耗尽了我全身的力气,我大汗淋漓的看着香姐,就像一只无助的幼兽等待着未知的命运。
我不知道下一刻她会怎么做,就算她报警抓我也不会恨她。
因为我觉得她像妈妈,像妈妈一样好看,像妈妈一样温柔。
我又昏迷了过去。
强烈的饥饿感让我醒了过来,身体的虚弱感已经好了很多,但头还是有点晕。雨已经停了,阳光透过窗户玻璃照到我的身上暖暖的,那种寒冷的感觉已经没有了。
我挣扎地下了床,看见桌子上放着一个保温锅,旁边还有一张纸条。
我飞快的看了一眼,意思是让我吃完就出去找他,落款是“赵哥”。
喝完保温锅里的粥,感觉身上恢复了些力气,于是我推开宿舍的门走了出去。
面前是一条长长的通道,沿着通道一直往外走去,我看见了一座装修豪华的大厅,大厅里摆着数十张台球桌。
原来是个台球俱乐部。
我往前走去,远远地看见那个穿西装的高大男人正在吧台里对收银员在说着话,我猜他就是赵哥。
他也看见了我,冲着我笑了笑,回头又和收银员交代了几句就走了出来。他走到了吧台旁边的一个门口,然后招手示意我过去于是我跟着他来到了办公室。
他大概有三十岁出头的样子,胡子刮的很干净,留着当时东北社会大哥流行的短寸头,看上去很有气势。
他示意我在沙发上坐下,自己坐在对面开始摆弄起茶具,那时候东北喝茶的人很少,随着开水倒入盖碗,一股好闻的清香弥漫开来。
“好点了吗?”他看起来很严肃,但是语气却挺温和。
“嗯,好多了。”虽然知道是他们救了我,但还是有些紧张。
他微笑着伸手过来拍了拍我肩膀。
“我姓赵,大家都叫我赵哥,是这里的老板。”
“昨天救你的人是香姐,也是这里老板。”
“你家里我们已经去过了,你继父没死,所以你没事了。”
赵哥的声音颇有磁性,说话简洁有力,有种让人信赖的魅力。
我并不明白赵哥这简单的几句话里,包含的信息代表了什么样的社会能量。我几乎是立刻就相信了他的话,香姐和赵哥身上都有一种让人信任的气质。
紧绷的身体陡然松弛了下来,突如其来的惊喜反而让我说不出话来,只感觉眼眶里热热的,嘴巴微张,愣愣地看着赵哥。
当时我的样子确实有点傻,赵哥忍不住哈哈笑了。
“香姐让我问问你,有什么打算,要不要回家?”
“家”这个字眼瞬间刺痛了我。
对于我来说,记忆中唯一能够称为家的地方,只有那个虽小却温馨的教工宿舍,而我简单的认为,那个野兽般男人的家对我来说就是地狱!!!
“不!!我不回去!”我有些失态的喊着!!
赵哥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伸手递了杯茶给我,我连忙接过。
“既然你不想回家,要不你先留下来帮帮我,刚好这两天走了一个服务员。”
赵哥说的很随意自然,明明是想收留我,但说的却很客气,就好像真的需要我帮忙一样。
他点上一支烟,笑眯眯的等着我回话。
我一下就明白了这是他和香姐的意思,心里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眼泪一下就流了下来。
我哽咽的说不出话来,看着赵哥拼命的点着头。
赵哥笑着伸手过来使劲揉了揉我的头,然后从西装的内袋掏出一个信封地给了我。
我茫然伸手接过。
“这里有点钱,你拿着买两身衣服和生活用品,就当是你预支的工资。”
“这两天再休息一下,等身体好了就开始上班。”
我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表达我的感激,只能站起来,对着赵哥认认真真的鞠了个躬。
从此,我就成了这家叫天尊台球俱乐部的员工。
今天是2004年6月15日。
我叫阿飞,今年十五岁。
今天是我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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