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丫娘诧异地大声问道:“哪里来的?怎么这么多?”
秋丫被母亲这一嗓子给吵醒了,睡眼惺忪地爬起来一探究竟。
秋丫爹狡黠地一笑:“我偷偷去爹娘那儿下菜窖自己装的。”
秋丫娘嗔怪道:“娘知道有人偷了她的菜,还不得骂上半条街?八辈祖宗都得捎上。”
秋丫爹安慰道:“放心,抠完我又盖好了,不会发现少的。”
秋丫娘虽然嘴上责怪秋丫爹,还是麻溜下地洗了一个,躺被窝‘咔嚓、咔嚓’啃了起来,还不忘给秋丫咬下来一口。
秋丫吃到嘴里,刚嚼了两下,辣的‘嘶……哈’着赶紧吐了。
接下来的日子,秋丫娘把大萝卜当做零食,待到实在馋得不行,才吃上一个。
秋丫爹偷得满满一筐萝卜,被秋丫娘没用多久就吃了个精光,身体也渐渐变得丰满起来,姣好的面庞更是红润了许多。
到了秋天,秋丫娘肚子鼓的圆圆的,走路都费劲了,秋丫爹也有一个多月没离家了。
吃完晚饭,前院邻居刘忠厚来家里串门,坐在炕梢跟秋丫爹唠嗑。忠厚的年纪虽然跟秋丫爹一般大,但秋丫却要管他叫声大哥。
一个村住着,差不多都沾亲带故,秋丫‘萝卜虽小,长在了辈上’。
秋丫爹和忠厚两个人用草纸卷着旱烟,你一棵他一棵地抽着,满屋子烟雾缭绕,秋丫娘不时撩起门帘放一会烟儿。
秋丫在炕旮旯用枕头搭着窝窝,嘴里一边叨咕着,自己过家家玩。
叫了母亲两次,让她配合自己,母亲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一味地敷衍了事,并且在炕头挪来挪去,有点坐卧不安。秋丫以为炕烧得太热了,母亲烫的慌。
又过了一会儿,忠厚还没有要走的意思,这时候秋丫娘好像再也坐不住了,吞吞吐吐地对忠厚说道:
“他大……哥,要是……你……今晚还没唠透,……改天再唠?……让你二叔先去接‘老佟婆’,我……孩子都露头了!”
忠厚一听,羞得满脸通红,嘴里说着:“瞧我这人,忒没眼力价了!”
随后赶紧下地走人,秋丫爹紧随其后,去了村里接生婆佟奶奶家。
秋丫娘不敢再乱动,靠墙坐着,两只手撑在炕上,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吧嗒、吧嗒’滴在席子上。
见母亲这样,秋丫有点害怕,带着哭腔问道:“娘,你这是咋了?”
“娘……呃……呃……没事,秋丫……要做姐姐了!”秋丫娘喘息着、费力地安抚着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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