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宜凄然一笑:“这话说得倒是轻巧,皇阿玛和皇额娘对咱们爷寄予厚望,这个孩子千盼万盼才来,若是个阿哥,即便是庶出,也是不一样的。”
翠嬷嬷顿了顿,压低声音,暗示的意味明显:“还没满三个月呢,福晋。”
听得这话,攸宜陡然睁眼,双眉扬起,一掌拍在案桌上,翠嬷嬷心惊肉跳,直直便跪下了。
“外头多少双眼睛盯着贝勒府,这个孩子绝对不能出事,否则皇阿玛和皇额娘那边,你让我如何交代!”
攸宜恨铁不成钢:“在府里伺候了这么多年,怎么还这么目光短浅!”
翠嬷嬷磕头:“老奴只是一心为福晋,没想到这一层,请福晋恕罪!”
已是秋天的黄昏时分,晚阳撒下金黄的余晖,斜斜照入庭院,院中的金桂似乎开了花,甜香如蜜,充盈着整个院子。
那是攸宜嫁入王府那年和自己的夫君一起亲手种下的,取“金贵入喜”的意头,可如今的贵和喜,都不再在这个院落了。
缓缓,有声音响起:“嬷嬷,不是我要说你,是我害怕。”攸宜轻轻道:“红药是个傻气的,许多事我也只能和你商议罢了。我怕你说多了,我就听了,可若是真的听了你今日这番话,便是把我和整个西林觉罗氏都悬在钢丝上了。”
翠嬷嬷听着,伏下身子磕头不止:“福晋,老奴只是太担心您了。”她知晓这些,也正是因为知晓,所以她每每失仪,自己也只是训斥,从未有过其他惩罚。
攸宜这样想着,叹了口气,还是亲自起身,扶起这个打小便伺候自己的乳母,温声抚慰:“我知道,嬷嬷担心我,和额娘担心我是一样的,所以这种话,千万不可再说了。”
那些手段,她不是不会,而是不能。左右西林觉罗氏满门荣耀,自己还是正妻,这个孩子生下来也不会威胁自己的地位,何须手染鲜血?
世间之事,大多是有人欢喜有人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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