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我洗好碗,猫猫拿着一盒纸过来让我抽去擦手。
我笑着说:“谢谢。”
出了厨房,饭厅就只有施景和在坐着了,我问:“然然人呢?”
“前台有事找她,她去忙了。”施景和站起来,拿过一旁的包,“我们走吧。”
本来裴可然还想喝酒,但考虑到我和施景和都要开车,她一个人喝酒没什么意思,就放弃了。
店里的顾客看起来要少了一些,猫猫一路牵着她姐姐的手,两个人的身高差有点大,其实看起来更像妈妈和女儿一点。
有点不明白为什么施景和二十岁左右的时候,家里还要个孩子。
但仔细想想,现在这样的家庭情况很多,有的人甚至都毕业了,家里又给自己添加了一个弟弟妹妹。
不过这种一般都会被抱怨,因为年龄差太大,有的父母就会要求一胎养二胎。
因此这哪儿是弟弟妹妹,这根本就是儿子女儿了。
但依照施景和的家境来看,她是没有这样的烦恼的。
裴可然还在忙,我们跟她打了招呼以后,她就又开始处理自己的事情了。
我不禁问施景和:“她有这家店,还有糖果店,忙得过来吗?”
我们已经出了店里了,正在永安巷的大街上走着,准备去停车场开车。
施景和给我解惑:“这家店她还有个合伙人,但那个人今天去旅游了,她不得不过来在这边工作。”她说,“还好我今天回来了,不然她是真的忙不过来了。”
有人在巷子里骑着自行车,为了让行人注意按了车铃,“叮叮叮”的声音在这一片区域回荡。
天色已经完全黑暗下去,我抬眼看了一下,夜空依旧漆黑,我好像已经很久没有看见星星了。
“对了,微信上的问题我还没有回答你。”
“嗯?哪个问题?”施景和拉回我的思绪。
“钟念的。”
我想起来了,我今天问了句“她呢?”。
“钟念昨天自己坐动车回亓城了。”
“哦~”我点了点头。
我不是必须知道不可,事实上问完我就有点觉得不妥了。
因为感觉怪怪的,我作为一个旁人去过问她和前任事情,会不会让施景和觉得有点过了,所以才没有回答我,甚至到了云城以后也没有回答我。
我还以为她生气了,或者因为跟钟念分开而不想回答了。
后者纯属我自己胡思乱想,我承认,在这几天里我有点嫉妒钟念。
嫉妒她可以霸占施景和这么久,并且让施景和无可奈何,更加嫉妒的其实还是她可以拥有施景和的喜欢。
纵然这份喜欢我不知道现在是不是还在继续,却也足够让我嫉妒。
我仍然记得那一晚,施景和带点忧愁的语气说前任结婚了,说她花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我也仍然记得,她说所爱之人的喜糖很苦,而且还说了两遍。
这些我都记得,我陆枝别的不行,记忆力是真的不错。
现在施景和就在我旁边,我其实很想问问我之前想的那个问题,也就是施景和在跟钟念谈恋爱的时候,真的那么......窝囊吗?
换做别人,没几天可能就忍受不了了,不是吗?
可等到我们已经在停车场了,我也还没有问出口,一路都在说这别的。
因为我不知道怎样问合适,或许今晚不是最好的时机。
我们两个的车没有停在一个地方,必须得有人先上车。
施景和她的红色轿车近一点,猫猫已经上了副驾驶坐着,我挥了挥手,笑着说:“再见。”
比起柳城的离别,现在这幅场景让我安心许多,因为施景和就在云城。
施景和还没上车,她在车旁站着,停车场的灯光不亮,我看不真切她的神情。
但我听见了她的声音,有点委屈的语气。
她说:“陆枝,你没有戴鹿角耳钉出来。”
我一时失语,我出门的时候戴了的,但后来又折回卧室取下来了。
讲真,我有点不好意思,因为我摸着耳钉就能想起来“已读”两个字,犹如魔咒一般,让我想起就觉得尴尬。
我动了动嘴唇,还是为自己解释了:“在我的包里。”
施景和摇头,像小孩一样:“我不信。”
我:“......”
我的包就背在肩上,为了证明我自己的清白,我把盒子拿了出来:“看吧,真的带上了。”
所幸我出门的时候犹豫了下还是把它带上了,不然我觉得我现在“难逃一劫”。
施景和向我走了过来,离我越来越近,没几步站在了我面前。
我看着她的眼睛,问:“嗯?不是要回去了吗?”
“没有亲手送给你已经够让我觉得遗憾了。”
“介意我现在帮你戴上吗?”
“只能回答不介意和不介意,你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