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骑·玄虎衔兵!”
诸葛昆龙禹王槊突然下压,三百虎骑齐刷刷勒住缰绳,重骑兵阵型上方凝成的玄虎法相陡然凝实!
法相利爪所过之处,泥浆里尽是断肢残骸,索超刚爬起身,便见玄虎法相由战场煞气凝成的尾巴扫过他的身躯。
“噗!”
原本健硕的身躯直接横飞而起,手中的金蘸斧再次“当啷”落地,斧面上还粘着半片带血的甲叶。
“豹骑·幽豹噬魂!”
七百豹骑轻骑突然加速,马背上的连环弩机“咔咔”作响。
张清急摸袖中石丸,却发现石槽早已干涸,只能眼睁睁看着三十支弩箭破空而来,箭簇擦着耳边掠过,钉在身后松树上嗡嗡震颤。
而另一边的董平终于挣脱漫天箭矢的纠缠,双枪舞成银轮冲向虎骑阵,但玄虎法相却突然张嘴咆哮,声浪震得他耳膜出血,双枪竟脱手飞出。
有豹骑轻骑甩出锁链,链头铜锤“砰”地砸在他膝盖上,双枪将扑通跪地,转头见索超已被虎骑铁蹄围住,金蘸斧深深插在泥里,斧柄上还挂着半截断指。
“虎豹骑·煞气吞天!”
诸葛昆龙暴喝如雷,禹王槊当先撞进残阵,玄虎法相与幽豹法相再次交融,滩涂之上腾起血色风暴,一旁索超的驽马突然人立而起,马面甲上的鎏金纹路竟渗出黑血,转眼便被铁蹄踏作肉泥。
而此时张清的飞石也终于耗尽,他望着扑面而来的虎骑,摸出最后一颗石丸,咬破舌尖含在嘴里,转身撞向最近的豹骑轻骑。
“砰!”
石丸在豹骑胸甲上炸开,却只留下道白印。
那轻骑狞笑着举起弩机,张清闭眼前最后看见的,是董平被三支弩箭钉在泥地里,双枪将至死还攥着半截枪杆,枪尖上挑着片带血的虎骑甲叶。
江对岸传来隐约的战鼓声,诸葛昆龙抹了把脸上的血水,禹王槊挑起索超的头颅,他身后,玄虎虚影仰天长啸,幽豹幻影绕阵三匝
...
而此时江中的宋江握紧刀柄,指节发白。
他看见索超的金蘸斧插在泥里,斧柄上还挂着半截断指;董平的双枪折成四段,枪杆上布满齿痕;张清的飞石散落一地,其中一颗还沾着脑浆。
此时白马渡当中三十六寨的灯火次第亮起,却照不亮江面上漂浮的残甲——那些甲片在月光下泛着墨色,宛如死去的幽豹鳞片。
江风裹着咸腥味掠过面颊,宋江望着横州舰队如黑鳞巨龙般压境,五牙大舰的青铜撞角在暮色里泛着冷光。
“哥哥,水寨的床弩还剩三十架。”
朱武捧着舆图的手微微发抖,羊皮卷边缘被血浸透,晕开一片暗红。、
“只是床弩的巨型箭簇……箭簇只剩不到上百支了。”
宋江没有回头,他望着横州舰队前锋切入白马渡水域,艨艟舰首的青铜撞角犁开碧波,在江面划出无数道银弧。
那些战船吃水极深,甲板上立着整排整排的弩机,箭槽里寒光闪烁,倒像是把整片水面都铸成了杀人利器。
“军师可知,当年晁盖哥哥带咱们跟随天公将军一起起义时,也是这般阵仗。”
宋江忽然开口,声音被江风扯得又低又哑,他解下腰间酒囊,却发现囊中早已滴酒不剩——那姜小白送来的武州烈酒,早在三日前就分给了水师的弟兄们。
吴用羽扇顿在半空,扇骨上“智多星”三个字被潮湿的水雾泡得发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