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龟壳子能挡床弩!”
樊梨花策马从阵后绕来,马鞍旁挂着连环马刀,盔甲缝隙里还沾着晨露。
“昨日试射时,三丈长的铁翎箭都只擦出火星子。”
她说话间,守军已发现异动,城头突然响起号角,十二架连弩床同时转向,箭簇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薛仁贵抬手止住樊梨花,目光扫过阵前黑压压的军阵,最前方的盾牌手已举起藤牌,牌面嵌着铜钉,后阵弓弩手正在检查三棱破甲箭。
更远处,刘慧娘调来的三百架“天罡破城锤”正被墨家工匠调整角度,这些改良版投石车以齿轮传动,石弹装填处还刻着量角器。
“传令!”
“玄武车向前进击!天罡锤瞄准东南角箭楼!”
薛仁贵突然拔高声音。
“孙膑的轮车动了。”
他话音刚落,郭嘉的酒葫芦“当啷”一声磕在栏杆上,这位谋士眯着醉眼望向城头。
此时武州城头的那位白衣军师膝头摊着羊皮卷,手中银针正往卷轴里扎。
薛仁贵嘴角扬起笑意,忽然抓起令旗往前一挥,阵前突然腾起数股黑烟,三十六架玄武撞城车铜腿下的滑轮瞬间加速,整排撞城车如巨龟扑食般撞向城墙。
“咚!”
第一声闷响震得城头簌簌落灰,青砖缝隙里的糯米浆竟被震出细纹。
“樊梨花的飞骑营绕过来了,让弩手准备绊马索。”
孙膑的银针在卷轴上顿了顿,突然指向西北方向。
他话音未落,城头守军已向下方扯起无数道铁链,链端挂着铜铃铛的绊马索在风中摇晃。
樊梨花见状立刻勒住缰绳,战马人立而起,她身后七千飞骑同时调转马头,马刀在阳光下划出寒光。
“奉孝看好了!”
薛仁贵突然抓起郭嘉的酒葫芦灌了口,猛地砸在望台上。
葫芦碎片四溅时,阵后突然响起齿轮转动声,二十四架“墨龙攻城塔”正缓缓推出,这些五层高的木塔外覆铁皮,每层都有可升降的木板,塔顶还架着喷火装置。
“这塔能直接搭上城墙?”
郭嘉的酒醒了大半,指着攻城塔底部滚动的铜轮,只见墨家工匠正用滑轮组将攻城塔推向护城河,河面突然浮起数排木筏——这是薛仁贵命人连夜搭的浮桥。
孙膑的银针在卷轴上急速游走,突然刺破某处标记。
“正门有浮桥,放火船!”
城头立刻响起铜锣声,守军推着装满火油的木船冲向护城河,火把落处,河面顿时燃起数道火墙,热浪逼得攻城塔上的横州军卒连连后退。
薛仁贵却笑得更畅快了,他突然扯下披风往空中一甩,披风化作信号旗时,阵后突然冲出数百辆“地龙车”,这些带轮子的铁箱里装满湿沙,正沿着预定路线往火墙里冲。
湿沙遇火发出“滋滋”声,竟在护城河上铺出条沙路。
“孙膑啊孙膑,我又怎么会没有防备?”
薛仁贵拍着栏杆大笑,身后郭嘉已重新摸出酒葫芦,只是这次没敢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