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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6章 屠杀两万多百姓(1 / 2)

这一次,它的力量被消耗了大半,势头明显减弱,在第三道主梁前不甘心地猛烈弹动、翻滚了几下,终于被层层叠叠、纠缠不休的软网彻底裹缚、缠紧,如同陷入蛛网的飞虫,停了下来!

“挡住了!他娘的挡住了——!!!”朱雀军团后方,爆发出震耳欲聋、带着哭腔和狂喜的欢呼声!

虽然瞬间损失了两名勇士,但与昨日那血肉横飞、如同地狱屠宰场般的惨状相比,这代价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士兵们的眼睛瞬间亮了,疲惫被一扫而空,一种劫后余生的狂喜和无穷的斗志如同烈火般在胸中燃烧!

“快!补上缺口!把石头弄走!快!”李锐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却充满了力量。

后面待命的士兵立刻如同灵巧的山猿,扛着备用的巨木段和网片,冒着城墙上零星射下的冷箭,奋不顾身地冲上前去。

撬棍齐下,号子震天,被拦下的沉重石弹被众人合力撬动,翻滚着推下了路边深不见底的悬崖,传来久久不息的沉闷回响。

一群手持大锤和粗长铁钉的士兵蜂拥而至,叮叮当当的敲打声密集如雨点,动作麻利得令人咋舌,迅速将断裂损坏的主梁和短木更换,将破损的绳网修补加固。

一架新的、甚至因为临时加固而显得更加厚实狰狞的拦石架,在令人难以置信的短时间内重新竖立起来!

士兵们再次抬起它,紧跟着前面的战友,踏着被鲜血和汗水浸透的泥泞山石,一步一个沉重的血印,继续向上,向着那夺命的关墙,坚定地推进!

站在第一道关墙的残破箭楼上,张小虎通过单筒望远镜清晰地看到了这一幕。

他那张布满风霜、如同岩石雕刻般的刚毅脸庞上,紧绷的肌肉终于松弛了一些,一道深刻的纹路从嘴角蔓延开。他长长地、无声地吐出一口积压在胸中几乎要爆炸的浊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冰冷的金属镜筒贴着他的脸颊,传递着远方的残酷与希望。

只要这法子能持续奏效,只要能顶着有限的伤亡冲到关墙之下,展开近身肉搏,他麾下这些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百战余生的老兵,绝对能用手中的刀剑,把第二道关墙后面那些守军撕成碎片!

关墙之上。

罗少飞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阴沉来形容,简直是铁青中透着一股死灰。

战场形势急转直下,如同脱缰的野马,向着最坏的方向狂奔!

他们赖以生存、视为天堑的地形优势,竟被对方用如此原始、如此笨重却又如此有效的方式大大抵消了!

滚石、擂木的效果大打折扣,每一次投放,只能换来对方微不足道的伤亡和片刻的迟滞,而己方储备却在飞速消耗。

绝望的阴影,如同冰冷滑腻的毒蛇,开始悄然爬上每一个守军士兵的心头,在他们眼中投下恐惧的阴霾。

关墙上的气氛凝重得能滴出水来。

“放!继续放!滚油呢?!火把准备!金汁给我烧滚了!”罗少飞嘶吼着,声音因为极度的焦虑和一种不祥的预感而变得尖利刺耳。

他一边挥舞着手臂,指挥着继续投放那所剩不多的滚石(储备在肉眼可见地快速消耗),一边焦急地命令士兵将一桶桶粘稠的黑油抬上垛口,点燃火把,同时让所有弓弩手全部上垛口,张弓搭箭,准备迎接那即将到来的、更加残酷血腥的攻城战。

关墙上的气氛已经绷紧到了极限,每一个守军士兵都死死攥紧了手中的武器,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失去血色,脸上混合着对死亡的恐惧和困兽犹斗的决绝。

较之昨日攻击第一道关墙时朱雀军团那“莽撞”的冲锋,今天的敌人显然吸取了血的教训,变得狡猾、坚韧,如同一块不断逼近、无法撼动的顽石!

“怎么回事?外面动静这么大?!”一个略显沙哑疲惫的声音在关楼门口响起。

昨夜在第一道关墙败退下来、大腿被一支弩箭贯穿、刚刚草草包扎过、脸色苍白的偏将朱仲强,正拄着一根长矛,一瘸一拐地、强忍着剧痛急匆匆跑了出来。

他是个四十多岁的老行伍,经验丰富,脸上每一道皱纹似乎都刻着战场的风霜,但此刻,那双锐利的眼睛里也写满了惊疑和不安。

就在他踏上关墙垛口,探身向下张望的那一刻——

“轰——!!!”

一声沉闷得令人心悸的撞击声响起,伴随着守军士兵一阵压抑不住的惊呼!

只见一枚巨大的石弹,在滚落过程中,不知是角度刁钻还是山道本身的不规则,猛地撞到了山道上一块突兀而坚硬的巨石!

这一撞,竟让它那沉重的身躯诡异地向上弹跳起来!

它带着更加恐怖的呼啸,如同挣脱束缚的恶魔,越过了前方拦石架那并不算太高的顶端,像一颗来自地狱的流星,狠狠地、精准地砸进了后面抬着备用部件、队形相对密集的朱雀军团士兵队伍中!

霎时间,血肉横飞!残肢断臂如同破碎的玩偶般被抛洒向空中!

一条刺目的、由破碎肢体和内脏铺就的血槽,在密集的队伍中被硬生生犁了出来!

凄厉的、不似人声的惨叫声瞬间撕裂了战场上的喧嚣,直冲云霄!

这突如其来的、血腥至极的意外,让关墙上绝望的守军士兵们精神为之一振!

许多人甚至发出了短促的欢呼!

罗少飞眼中也闪过一丝如同野兽般的、带着血腥气的狠厉光芒!

然而,朱仲强却只看了那惨状一眼,目光迅速扫过下方那依旧在顽强推进、如同跗骨之蛆般的拦石架,以及那密密麻麻、沉默着、眼神却愈发凶狠坚定的朱雀士兵,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如同蒙上了一层死灰。

他猛地抓住罗少飞的胳膊,因为用力,手指都在颤抖,声音低沉而急促:“罗将军!形势……比我们想的还要糟!这东西,比我们预料的更难缠!他们的决心,也更可怕!简直……简直像一群不知道疼痛和死亡的恶鬼!”

他下意识地掂了掂手中那张陪伴他征战二十年、弓背被磨得发亮的三石强弓,冰凉的弓身也无法驱散他心头那如同毒草般疯狂滋生的不安和寒意。

罗少飞猛地回头,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朱仲强,里面燃烧着困兽般的疯狂,一字一句,如同从牙缝里迸出来:“朱将军!这里必须守住!第二道关卡就是咽喉!是脊梁!若是失守,后面的关墙,用不了两天,就会被敌军攻到剑门关下。”

“都得插上那该死的朱雀旗!我这里还有两千儿郎,加上你撤回来的两百兄弟,哼!”他狠狠一拳砸在冰冷刺骨的城砖上,指关节瞬间皮开肉绽,鲜血渗出,他却浑然不觉,“就算他们真能爬上来,我也要让他们在这墙头,流干最后一滴血!让他们用人命,把这道墙给我填平!用他们的尸骨,给我堆出一条路来!”

朱仲强看着罗少飞眼中那近乎疯狂、玉石俱焚的决绝光芒,嘴唇翕动了几下,最终只是沉重地、默默地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他深吸一口气,忍着大腿伤口传来的阵阵钻心剧痛,将一支特制的、箭头粗大沉重、专破铁甲的三棱破甲重箭,稳稳地搭在了弓弦上。

他鹰隼般锐利的目光,如同最精准的标尺,死死锁定了下方推进队伍中一个正在大声指挥、动作迅捷的年轻军官的身影。

强弓缓缓拉开,坚韧的弓臂发出细微的呻吟,弓开如满月!箭尖随着目标的移动而微微颤动,凝聚着老兵的狠辣、精准与决死一搏的意志。

……

……

午后,炽热的阳光如同熔化的金汁,无情地炙烤着早已被鲜血反复浸染、变得黏腻滑溜的山道。

空气灼热,血腥味混合着尸臭、硝烟和滚烫金属的气息,令人窒息。

张小虎站在临时搭建的指挥台上,汗水顺着他的眉骨流下,蛰得眼角生疼。

他透过单筒望远镜,死死盯着关墙下那片修罗场。

士兵们顶着如雨的箭矢和滚木擂石,用血肉之躯和简陋的器械,一寸寸地向前挪动。

每一次拦石架被砸毁,每一次士兵倒下,都像一把钝刀在他心头割过。

终于,他眼中最后一丝犹豫也被冷酷的决断彻底取代。

时机到了!必须用最猛烈的攻击,撕开这最后一道屏障!

“是时候了!拆架!攻城!”张小虎猛地拔出腰间的开山巨刃,“锵啷”一声龙吟,刀锋在烈日下反射出刺目欲盲的寒光,如同一道闪电,狠狠指向近在咫尺的第二道关墙垛口!

命令如同燎原之火传遍战场!

推进到关墙下方百步之内、承受着巨大压力的士兵们,在后方弓箭手的拼死掩护下,迅速将沉重的拦石架就地拆解!

巨大的原木被数十名壮汉合力抬起,瞬间从防御的盾牌变身为最原始、最暴力的攻城武器——攻城槌!

“嘿哟!嘿哟!!”粗犷、雄浑、带着无尽杀气的号子声震天响起!

士兵们肩扛着沉重的巨木,如同移动的钢铁堡垒,迈着沉重的步伐,开始狠狠撞击那扇紧闭的、包着厚厚铁皮的厚重关门!

“轰!轰!轰!”每一次撞击,都如同巨锤擂鼓,沉闷的巨响震得关墙上的灰尘簌簌落下,城门在巨大的冲击力下痛苦地呻吟、变形!

同时,更多的士兵举着临时捆扎的巨大木盾(有些盾面已经插满了箭矢),掩护着扛着云梯的同伴,如同汹涌的黑色潮水,开始攀爬那陡峭得几乎垂直的关墙!

无数双手抓住岩石的缝隙,无数双脚蹬踏着前人留下的血印,蚂蚁般向上攀附!

“放箭!给我射死他们!滚油!倒下去!砸!用石头砸!”罗少飞和朱仲强在关墙上厉声怒吼,声音因为极度的紧张和杀意而嘶哑变形。

守军士兵从垛口后探出身子,将早已蓄满力的弓弩对准下方。箭矢如密集的飞蝗般倾泻而下!

滚烫的黑色火油、散发着恶臭的金汁(煮沸的粪便)被大瓢泼下!

沉重的石块被奋力砸落!守军的箭术确实精准狠辣,尤其是一些老兵射出的冷箭,刁钻阴毒,专找盾牌缝隙和攀爬者的要害。

冲在最前面的朱雀士兵不断有人中箭惨叫着跌落,或被滚油烫得皮开肉绽发出凄厉的哀嚎,或被金汁淋中痛苦翻滚,或被落石砸得脑浆迸裂。

鲜血和残肢瞬间染红了城墙根,惨烈的景象如同人间地狱,让人窒息。

“弩阵!给老子压制!压制住他们!”张小虎看得目眦欲裂,额角青筋暴跳,嘶声咆哮!他彻底发狠了!

后方,一场更加艰难的战斗在同步进行。

数十名强壮的士兵喊着震天的号子,硬生生将十几台沉重无比、如同钢铁怪兽般的巨型床弩拆解成部件。

在刀盾兵用身体和盾牌组成的血肉屏障拼死掩护下,他们如同蚂蚁搬家,一点点、一寸寸地将这些沉重的部件抬到了半山腰一处相对平缓的凸出巨石平台!

那里,张巡元帅派来的几名天工之城工匠,正指挥士兵用特制的钢钎和铁锤,在坚硬的岩石平台上,疯狂地开凿、平整出一小块勉强能架设弩床的平地。火星四溅,石屑纷飞!

“快!快装!别管那些小伤了!”张小虎亲自冲到平台督阵。汗水混着溅上的血水从他额头流下,模糊了视线。

士兵们咬着牙,手脚并用,在工匠声嘶力竭的指挥下,以惊人的速度将弩床的部件重新组装起来。

巨大的弩臂被沉重的绞盘“吱嘎嘎”地强行拉开,粗如儿臂、闪烁着幽冷寒光的精钢弩枪被扣上弩弦,如同毒蛇亮出了致命的獠牙!

“目标!关墙垛口!给老子把那些放箭的龟孙子射成串!放——!!!”

随着张小虎一声炸雷般的怒吼,嗡——!!!

恐怖的、撕裂耳膜的破空声瞬间盖过了战场所有的喧嚣!

巨大的弩枪化作一道道肉眼难辨的死亡黑线,带着毁灭性的力量,狠狠地扎向关墙!

噗噗噗!

沉重的弩枪有的如同热刀切牛油般深深嵌入厚重的城砖,木屑石粉如同爆炸般飞溅!

有的则直接贯穿了垛口后探身射击的守军士兵身体!

坚固的铁鳞甲在特制的破甲弩枪面前如同纸糊!

血雾瞬间爆开!

巨大的冲击力甚至将人带得倒飞出去,钉在了后面的墙壁或关楼木柱上!

关墙上顿时一片鬼哭狼嚎,混乱不堪!守军的箭雨为之一滞!

这还没完!

工匠们又指挥另一队士兵,迅速组装起一架相对轻便但威力依旧惊人的扭力式抛石机。

这次装填的不是顽石,而是一个用数层厚油布和绳索紧紧包裹、散发着刺鼻硫磺硝石气味的圆形包裹——火药包!

引信被小心地引出。

“点火!放!”工匠头目嘶吼着。嗤嗤作响的引信被火把点燃!

抛石机的扭力臂猛地弹起!

燃烧着引信的火药包带着一缕青烟,划出一道并不完美却充满毁灭气息的弧线,越过关墙,落在了关墙后方稍远一点、堆放滚木和箭矢的地方。

轰隆——!!!

一声远超滚石撞击、如同九霄雷霆在耳边炸裂般的恐怖巨响猛然爆发!

大地剧烈地颤抖!

关墙上的守军只觉得脚下的城墙都在晃动,耳膜仿佛被钢针穿透般剧痛!

一股灼热的气浪夹杂着碎石、泥土、木屑和被炸飞的残肢断臂扑面而来!

刺目的火光和浓密的黑烟冲天而起,形成一朵小小的蘑菇云!

虽然因为仰角问题,准头欠佳,未能直接摧毁城墙主体,但这前所未闻的恐怖爆炸声和那骇人的破坏力(原地被炸出一个焦黑的浅坑,附近的木棚被彻底掀翻,点燃,滚木箭矢四散飞射),给第一次见识火药真正威力的守军士兵造成了巨大的、近乎崩溃的心理冲击!

恐惧如同瘟疫般瞬间席卷了整个关墙!

许多人被震得头晕目眩,耳鸣不止,甚至有人吓得魂飞魄散,瘫软在地,屎尿齐流,武器都拿不稳了。

“妖……妖法?!是妖法!”

“雷神!雷神发怒了!他们召来了天雷!”

“守不住了!快跑啊!”

惊慌失措、带着哭腔的喊声在守军中此起彼伏。

罗少飞和朱仲强也被这近在咫尺的恐怖爆炸震得心神剧荡,气血翻涌,脸色煞白如纸。

他们终于明白了山下那彻夜的喧嚣意味着什么!

朱雀军团竟然掌握了如此可怕、近乎神魔的力量!

“稳住!不要慌!那是他们的妖器!数量不会多!给我顶住!擅退者斩!”罗少飞强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和翻涌上喉头的腥甜,用尽全身力气嘶声力竭地试图稳定军心。

但士气受到的打击是实实在在的,恐惧已经在每个守军心中生根发芽。

张小虎敏锐地抓住了这瞬间的混乱和守军的动摇!

他知道,这是唯一的机会!

他一把扯过一面蒙着厚厚铁皮、绘有狰狞朱雀图腾的巨盾,另一只手紧握寒光闪闪、饮血无数的开山巨刃,如同下山的猛虎,发出一声震动山岳、充满狂暴杀意的咆哮:“朱雀军的儿郎们!随我——杀!!!踏平剑门关——!!!”

总攻的号角吹响!那是最疯狂、最决绝的冲锋号!

士兵们如同被压抑到极致的火山轰然爆发,化作决堤的毁灭洪流,悍不畏死地向上猛冲!

巨型床弩的弩枪依旧在持续发射,带着死神的尖啸,不断钉入关墙,为后续的攀爬者提供了宝贵的“踏脚钉”!

抛石机也再次抛射出沉重的顽石,砸在关墙上砰砰作响,压制着守军零星的反击。

关墙上下,瞬间变成了最残酷、最原始的血肉磨坊!

攀爬的士兵不断被滚落的擂木砸碎,被泼下的热油烫熟,被射出的冷箭贯穿,惨叫着如同破麻袋般跌落。

但后面的人踩着同伴温热的尸体和深深嵌入墙体的弩枪,依旧疯狂向上!

守军士兵则用长矛凶狠地捅刺,用刀斧玩命地劈砍,用石块狠狠地砸,将一个个爬上垛口的敌人推下去,砸下去。

惨叫声、怒吼声、兵刃交击的刺耳摩擦声、骨骼碎裂的瘆人闷响、垂死的呻吟……种种声音混杂在一起,形成一曲地狱的乐章,直冲云霄!

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和焦糊味几乎令人窒息呕吐。

张小虎身先士卒!

他左手巨盾护住要害,抵挡着如雨的箭矢和石块,右手开山刀挥舞如风,每一次劈砍都带着千钧之力,刀光闪过,必是残肢断臂横飞,血雨喷洒!

他力大无穷,战斗技巧炉火纯青,寻常士兵根本无法近身。

他像一台不知疲倦、碾碎一切的人形战车,硬生生在垛口上杀开了一片立足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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