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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1章 临阵倒戈的杜家(2 / 2)

八千杜家私兵在短暂的错愕、茫然和内心剧烈的挣扎后,在杜衡和他亲信将领厉声催促、刀剑胁迫以及“活命”、“戴罪立功”、“保全家族”的致命诱惑下,求生的欲望瞬间压倒了所有的犹豫和道义!

他们本就装备精良,训练有素,此刻调转刀口,如同被主人驱赶的恶犬,对着毫无防备、正全力应付前方虎贲军和侧面滚石冲击的蒙骞本部蛮兵的后背,凶狠无比地捅了过去!

为了生存,他们爆发出比平时更凶悍的战斗力!

“杀啊!杀蛮兵!向大将军投诚!”

“拨乱反正!杀叛逆!”

“噗嗤!”“呃啊——!”

“叛徒!杜衡狗贼!不得好死!”

“背信弃义的畜生!老子跟你们拼了!”

猝不及防!绝对的猝不及防!蒙骞部士兵的后背被冰冷的、来自“盟友”的刀锋无情刺穿!

惨叫着倒下!他们至死都无法理解,为何屠刀会来自后方!

腹背受敌的绝望感如同冰冷的、足以冻结灵魂的潮水,瞬间淹没了蒙骞本部最后一点残存的抵抗意志!

本就岌岌可危、摇摇欲坠的防线,如同被最后一根稻草压垮的骆驼,轰然崩溃!

“顶不住了!快跑啊!”

“杜家反了!后面也有敌人!”

“大帅!大帅在哪?”

混乱如同雪崩般加剧、蔓延、彻底失控!杜家军的临阵倒戈,成了压垮这支叛军的最后一根、也是最致命的一根稻草!

将整个口袋岭彻底变成了一个血腥残酷、毫无人性、也毫无希望的修罗屠宰场!

背叛者的怒吼,被背叛者的咒骂,垂死者的哀嚎,兵刃砍入骨肉的闷响,彻底交织在一起,奏响了叛军覆灭的最后乐章!

山坡巨岩之上,冯进军将谷底杜衡那场“精彩”的倒戈表演看得一清二楚。

他眼中闪过一丝意料之中的冰冷讥诮,如同高高在上的猎人,看着掉入自己精心布置陷阱的狐狸,在绝望中进行的最后、也是最丑陋的挣扎。

这讥诮随即化为更浓烈、更纯粹的、如同万载玄冰般的杀意。杜家?墙头草罢了!想用旧主的血染红自己的顶子?做梦!

“哼,杜家…果然首鼠两端!蛇鼠一窝!想戴罪立功?晚了!”他声音低沉,却带着金铁交鸣般的穿透力,清晰地传入身边亲卫和传令兵的耳中。

手中“断浪”长刀向前狠狠一挥,划破弥漫的血雾烟尘,“传令!三面合围!收拢口袋!礌石弓箭,给老子往死里砸!步卒全力绞杀!一个不留!虎贲的刀下,不收叛贼的降书!尤其是杜家的人,给本帅盯紧了!”

冯进军的命令冷酷无情,他深知杜衡的投诚不过是权宜之计,此等反复小人,绝不能留后患!至少,不能让他们轻松过关!

“诺!”身边的传令兵声嘶力竭地应道,眼中闪烁着对大将军命令的绝对服从和对叛贼的刻骨仇恨。

手中令旗疯狂舞动,号角声变得前所未有的急促、凄厉、尖锐,如同索命恶鬼的尖啸,响彻整个血腥山谷!

虎贲军的攻势,在接到命令的瞬间,骤然提升到毁灭的顶点!

弩阵在王槊的咆哮下,射速提升到了极致!箭矢不再是之前的批次覆盖,而是几乎连成一片密不透风的、闪烁着死亡寒光的钢铁幕布!

持续不断地倾泻而下!覆盖着谷底每一个角落,尤其是杜家军“投诚”的区域和蒙骞残部聚集的地方!

进行着无差别的毁灭性打击!

力士营的士兵们如同不知疲倦的机器,在雷洪野兽般的咆哮指挥下,将更多的、更巨大的滚木礌石推下山崖!

毁灭的洪流永不停歇,反复冲刷、碾压着谷底残存的一切!将尸体、伤兵、绝望的抵抗者一同碾入猩红的泥泞!

冲下山坡的虎贲步兵在王镇恶、李敢等将领的精准指挥下,迅速调整阵型。

巨大的盾牌紧密相连,如同移动的、不可摧毁的钢铁城墙,稳步向前推进;丈余长的锋利长矛如同毒蛇森林,从盾牌缝隙中猛烈攒刺;手持战刀、链枷、战斧的跳荡兵紧随其后,如同庖丁解牛,高效地收割着被长矛阵打散、刺伤的敌人。

他们不再是散乱的追击,而是组成了一个巨大、精密、冷酷无情的血肉磨盘,高效而残忍地向前推进、挤压、碾碎着包围圈中一切还能站立的生命!目标明确:彻底歼灭!

“虎贲!虎贲!虎贲!”整齐划一、如同闷雷滚动、带着金属颤音的战吼声,伴随着兵刃砍入骨肉的闷响、濒死者的短促哀嚎、盾牌撞击的轰鸣,成为这血色山谷中最恐怖、最震撼的主旋律!

玄色的甲胄早已被血浆浸透,呈现出一种暗沉粘稠、令人作呕的紫黑色。

虎贲军士兵的每一步推进,脚下都留下深可没踝的、由粘稠血水、泥泞和破碎内脏混合而成的、如同地狱沼泽般的泥泞!每一步,都踏在叛军的尸骸之上!

蒙骞身边最后的亲兵,如同被投入这巨大血肉磨盘的残雪,在虎贲军的无情绞杀和杜衡背刺军的疯狂捅刀下,迅速消融、湮灭!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最勇猛、跟随自己征战多年、如同兄弟般的千夫长巴图(先前被冷箭射中眼睛未死,挣扎着继续战斗),被数支虎贲长矛同时贯穿胸膛,像一只破布口袋一样被高高挑起,钉死在地上!

巴图口中喷涌着血沫和内脏碎片,独眼死死瞪着蒙骞的方向,充满了不甘和悲愤,最终黯淡下去。

忠心耿耿的副将阿木尔,为了保护他,嘶吼着用身体撞开一块翻滚而下的巨大礌石!“大帅快走!”

话音未落,“轰!”一声闷响!阿木尔强壮的上半身瞬间化作一滩模糊的肉泥和碎裂的骨甲!只有下半身还在泥泞中无意识地抽搐着,鲜血如同喷泉般涌出!

跟随他多年的亲兵队长铁鹰,脸上被流矢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鲜血糊住了半张脸,依然状若疯虎,挥舞着弯刀,用身体死死护住蒙骞的后背,格挡开捅刺过来的长矛和背后杜家军砍来的刀锋!

“保护大帅!”他的吼声嘶哑而绝望。

恐惧!从未有过的、深入骨髓的、足以摧毁一切勇气的恐惧,如同冰冷滑腻的毒蛇,终于彻底吞噬了这位以蛮勇着称的悍将!

什么永王大业,什么雄图霸业,什么兄弟情谊,在赤裸裸的、近在咫尺的死亡面前,都化作了泡影和虚无!

只剩下一个最原始、最强烈的念头:逃!逃出去!活下去!

“大帅!走!快走啊!留得青山在!!”铁鹰猛地一咬牙,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抽出腰间的匕首,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刺在蒙骞矮脚马那肥厚的臀部!匕首直没至柄!

“唏律律——!!!”

剧痛刺激下,蒙骞的矮脚马爆发出超越极限的、近乎疯狂的力量!

它发出一声凄厉到变形的嘶鸣,双目赤红,猛地人立而起,将两个试图扑上来抓缰绳的虎贲士兵狠狠踹飞!

然后,如同离弦之箭般,不管不顾地向前狂冲!

竟真的将挡在前面的几名溃兵和杜家兵撞得骨断筋折,惨叫着飞了出去!

硬生生在混乱的人群中撞开一条缝隙!

蒙骞死死伏在马背上,头盔早已不知去向,披头散发,满脸血污和泥浆,状若疯魔!

心中只剩下那个如同烙铁般灼热的念头:逃!逃出去!活下去!

他挥舞着手中那把已经砍出无数缺口、卷了刃的弯刀,不管不顾地劈砍着挡路的一切——无论是凶狠扑来的虎贲军士兵、倒戈相向、面目狰狞的杜家兵,还是自己那些惊恐溃散、如同无头苍蝇般的士兵!

刀锋卷刃,手臂酸麻得几乎失去知觉,温热的、带着浓烈腥气的鲜血不断溅射到他脸上、嘴里,那味道让他几欲作呕,却又刺激着他求生的神经!

为了减轻负担,增加速度,他丢弃了那面代表着主帅身份、此刻却如同招魂幡般吸引箭矢的、巨大的、绣着狰狞狼头的帅旗!

他甚至嫌那身显眼的精铁锁子甲太过沉重碍事,在仅存的亲兵铁鹰等人的帮助下,奋力扯开甲胄的系带,任由沉重的铁甲“哐当”一声滑落在地,被无数慌乱的脚步踩入泥泞!

为了不引人注目,为了增加一丝渺茫到几乎不存在的逃生机会,他眼中闪过一丝极度的屈辱和疯狂!

猛地抽出匕首,狠狠割断了自己那引以为傲、象征着勇武和蛮族男子气概的浓密虬髯!断须飘落,瞬间被血水泥泞淹没。

在亲兵用命、战马发狂、以及叛军溃兵自身混乱互相踩踏形成的短暂“掩护”下,蒙骞如同一头受伤濒死、只想逃命的野猪,竟然奇迹般地冲杀到了拥堵不堪、尸积如山的谷口。

这里,早已是真正的地狱之门!尸体层层叠叠,堆积成令人绝望的小山,伤兵的呻吟、绝望的哭喊、垂死的咒骂交织在一起。

空气污浊不堪,血腥味、内脏腐臭味、排泄物的恶臭混合在一起,形成令人窒息的毒气。

蒙骞仅存的亲兵铁鹰等五六人,个个带伤,状若疯魔。

他们用刀背疯狂抽打、用肩膀和身体死命冲撞、甚至不惜用弯刀凶狠砍杀挡路的、无论是伤兵还是溃兵!“滚开!挡大帅者死!”

铁鹰嘶吼着,脸上那道伤口皮肉翻卷,如同恶鬼。

硬生生在尸堆和人墙中挤开一条狭窄、滑腻、散发着浓烈血腥和内脏恶臭的缝隙!

“滚开!”蒙骞嘶哑地咆哮着,弯刀胡乱劈砍。

一名腹部被剖开、肠子流了一地,却仍试图抓住他马缰绳求救的重伤士兵,被他反手一刀削去了半个脑袋!

红白之物喷溅而出,溅了蒙骞一脸。

矮脚马奋力一跃,踩着滑腻的尸堆和哀嚎的伤兵,蒙骞终于冲出了那如同鬼门关般的狭窄谷口!

身后,只剩下不足百骑的亲兵(包括铁鹰)和少量同样侥幸挤出来的溃兵,个个丢盔弃甲,面无人色,如同丧家之犬。

就在蒙骞冲出谷口,马蹄踏上相对开阔些的南麓缓坡,以为逃出生天,甚至不敢回头看一眼那血腥地狱,头也不回、亡命向南奔逃之时——

“咔嚓——!!!”

酝酿已久的、压抑到极致的天空,仿佛终于承受不住这无边的杀孽和怨气!

一道惨白的、撕裂天幕的闪电,如同巨神的愤怒之鞭,狠狠抽打在口袋岭最高的山巅!瞬间照亮了天地间那尸山血海的惨烈景象!

紧接着!

“轰隆隆——!!!”

震耳欲聋的、仿佛天穹炸裂的雷声滚滚而来!如同为这场惨烈的屠杀敲响了最后的、悲怆的丧钟!

酝酿已久的暴雨,终于如同天河倒泻、银河决堤般,倾盆而下!

豆大的、冰冷的雨点,带着上天的怒火和悲悯(或许),以万钧之势,噼里啪啦地狠狠砸落!无情地冲刷着山坡上淋漓的鲜血、粘稠的泥泞、破碎的残肢断臂和扭曲的尸体。

雨水迅速汇聚,混合着山谷中早已浓稠得化不开的、暗红色的血水,形成一道道猩红、粘腻、如同大地的伤口在汩汩流血的溪流,顺着山坡奔腾而下,疯狂灌入谷底那个巨大的“口袋”。

整个战场底部,迅速变成了一片暗红色的、令人作呕的、深可及膝的血肉沼泽!雨水无情地浇灭了滚木上零星燃起的火焰(那是虎贲军事先涂抹的引火物),升腾起一片片带着浓烈血腥味、焦糊味和内脏腐败腥气的白色水汽。

这水汽如同无数枉死者的亡魂吐息,弥漫笼罩着尸横遍野、残破不堪的山谷,将这片人间修罗场渲染得更加凄厉、诡异,宛如九幽鬼域。

暴雨的声音,哗啦啦地覆盖了大部分战斗的喧嚣,却更添一份天地不仁的苍凉。

山坡上,虎贲军的追杀仍在继续,但滂沱的暴雨极大地阻碍了视线和行动。

雨幕如织,十步之外便人影模糊。

悍将王镇恶浑身浴血,如同从血池中捞出的魔神,雨水混着血水顺着他脸上那道骇人的旧疤不断流淌而下。

他提着已经卷刃、崩口的战刀,踩着泥泞和层层叠叠的尸体,深一脚浅一脚地大步走到冯进军所在的巨岩下,声音带着战斗后的沙哑和一丝未能竟全功的强烈不甘,仰头吼道:

“大将军!蒙骞那狗贼…割须弃甲,带着几十个残兵败将,冲出谷口跑了!雨太大!跟瓢泼似的,几步外就看不见人影!道路泥泞不堪,马匹难行,步卒追击更慢!末将请令,给我三百轻骑!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定要斩下蒙骞狗头,献于大将军帐下!”

王镇恶的疤脸上满是雨水血水,但眼中的杀意和执拗却如同熊熊烈火。

冯进军依旧巍然不动地站在巨岩之上,如同扎根于山岳的磐石。

冰冷的暴雨无情地冲刷着他玄甲上厚厚的血痂、泥污和碎肉,发出“哗哗”的声响。

他望着谷底那由无数生命填满、被雨水疯狂冲刷着的、暗红色的、翻腾着气泡的血肉沼泽,又望向蒙骞逃窜的南方,目光深邃如万载寒潭,仿佛能穿透重重雨幕和空间。

雨水顺着他刚毅冷峻的脸颊流下,那道眉骨上的旧疤在雨水的浸润下,如同一条蛰伏的恶龙,更显狰狞威严。

他脸上没有胜利的狂喜,也没有错失敌酋的愤怒,只有一种掌控全局的冰冷沉静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源自尸山血海带来的、深入骨髓的疲惫。

“穷寇莫追。”冯进军的声音在滂沱雨声中依然清晰沉稳,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暴雨阻路,强行追击,徒增儿郎伤亡。蒙骞丧家之犬,丢盔弃甲,割须弃袍,威望尽丧,身边不过数十残兵,已成不了气候。”

他嘴角勾起一丝极其残酷、洞悉人心的弧度,目光如同实质般扫过战场上那些在杜家军倒戈后控制下、跪地投降、在暴雨中瑟瑟发抖的叛军俘虏(主要是杜家军在倒戈后控制的部分俘虏和蒙骞部的幸存者),以及谷外杜衡正在“奋力追击”蒙骞残部的方向。

“杜衡那老狐狸,‘临阵起义’,演得一出好戏。

正好,让他去‘追剿’蒙骞残部。”冯进军的声音带着冰冷的嘲讽,“狗咬狗,一嘴毛。

省得我们费力打扫战场,也给江南伪朝添点内乱。” 他特意在“内乱”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其中的深意,身边的领神会。

杜衡想用蒙骞的人头做投名就让他自己去拿!拿不到,是废物;拿到了,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冯进军绝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一个附逆之徒,尤其是杜家这种首鼠两端的世家。

“王镇恶!”

“末将在!”王镇恶挺直脊背,雨水冲刷着他脸上的血污,露出

他虽然不甘,但对大将军的命令绝对服从。

“打扫战场!重中之重,全力救治我军伤员!一个都不能落下!仔细清点战果,伤亡,缴获!至于俘虏…”冯进军顿了顿,眼中寒光一闪,如同出鞘的绝世神兵,带着凛冽的杀意,“甄别清楚!顽抗到底者、手持兵刃者,杀无赦!蒙骞本部蛮兵,参与屠城,罪大恶极,手上沾满无辜百姓鲜血,一个不留!就地正法!杜家军…”

他目光扫过远处在雨幕中影影绰绰、同样在“打扫战场”、看押俘虏的杜家军,“暂且看押,严加看管!不得虐待,也绝不许任何人私自接触!待本帅亲自处置!我倒要看看,杜家这次‘拨乱反正’的功劳有多大,能不能抵得过他们附逆李璘、助纣为虐的滔天罪孽!”

最后一句,充满了冰冷的嘲讽和深不可测的深意。

杜衡的如意算盘,在冯进军这里,注定要落空。

“诺!末将领命!”王镇恶抱拳,疤脸上厉色一闪,转身大步离去,沉重的军靴踩在血水泥泞中,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每一步都带着肃杀的决心。

他明白,甄别和处决,同样是残酷的任务,但为了风陵渡死难的兄弟和百姓,他不会有丝毫手软。

冯进军缓缓举起手中那柄名为“断浪”的长刀。

冰冷的雨水激烈地冲刷着刀锋上厚厚的血污和泥垢,如同天河的洗礼,重新露出其下森冷如雪、光可鉴人的绝世锋芒!

他环视着在暴雨中依旧肃立、如同无数黑色磐石般沉默而坚韧的虎贲将士。

尽管人人浴血,甲胄残破,许多人身受重伤,相互搀扶,但那股百战余生的铁血之气,那股大胜之后、洗刷耻辱的昂扬斗志,却更加凝练、更加磅礴、直冲云霄!

他的声音如同金铁交鸣、龙吟九天,穿透重重雨幕,清晰地响彻在每一个虎贲儿郎的心头:“此战!虎贲儿郎,扬我军威!雪我前耻!用叛贼的污血,洗刷了风陵渡的耻辱!用叛贼的尸骸,铸就了虎贲不败的威名!”

他手中“断浪”遥指南天,仿佛要劈开这混沌的雨幕,“看这淮河之水,当为贼血染红!永王李璘小儿,当知我冯某人之剑,尚未老!虎贲之锋,依旧可断江截流!!!”

“虎贲!万胜!大将军!万胜!!”

“虎贲!万胜!大将军!万胜!!”

“万胜!万胜!万胜!!!”

山谷中,幸存的虎贲将士,爆发出震天动地的怒吼与欢呼!

这吼声,汇聚了血战的豪情、复仇的快意、生还的激动和对统帅的无上崇敬!

声浪如同实质的冲击波,瞬间压倒了狂暴的雨声、雷霆的轰鸣,直冲九霄云外!

这吼声,是宣告,是誓言,更是对这场风陵渡-口袋岭双重战役惨烈终结的、最铿锵有力的最终注脚!

暴雨如注,冲刷着这片刚刚经历浩劫的土地,试图洗去满目的血腥与狰狞。

血水汇成的溪流,如同大地的泪痕,蜿蜒流向未知的远方。

口袋岭,这个无名的山谷,从此将因为这场惊心动魄的血战而载入史册,成为一个象征着铁血、智谋、背叛与最终胜利的永恒坐标。

而冯进军和他那支玄甲浴血的虎贲军团,踏着尸山血海,将带着更盛的兵锋,指向下一个战场,指向那搅动天下的江南风暴中心——李璘!

新的征程,已在血雨腥风中悄然开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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