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马大夫是京城人氏,醉月楼的东家沈砚之,特意进来给马大夫敬酒。
“马大夫,咱们醉月楼的菜,别人说好说孬我不在意,今儿您赏光来咱们酒楼吃过后,一定得给咱们的菜品,留下一个评价。”
“这一顿我便请了!”
“就当请你们当品鉴官了。”
说完也是一饮而尽。
马大夫也大笑着说,“品鉴菜品没问题,不过可不能白吃……当然,若你家厨子做得不够正宗,那这话当我没说。”
都是直爽人,说了几句之后,大家伙儿便动起了筷。
每尝过一道,沈砚之都会用笔,把马大夫的评价一一写下来。
菜品没有问题,都是正儿八经的京菜,不过马大夫也提了一些小建议。
譬如烤鸭片儿切厚了,面皮也厚了点,葱丝不够细……
无关紧要的意见马大夫两口子和马阳阳,都分别提了些,只有何洛洛没有开口。
言多必失。
何洛洛又不是京城人,一旦开口只怕会露出马脚。
重点是沈砚之根本就不问她,在得到马大夫等人的建议后便离开了。
何洛洛也是诧异了一下。
尤其是沈砚之离开时,意味深长地冲她笑了笑。
这家伙,该不会看穿她就是何洛洛了吧?
不是,她这都化妆成这样了,他还能看得穿?
世上怎会有眼光这么毒辣的人?
这一顿,到底没让沈砚之免单,最终打了个五折,也算主宾尽欢。
用过午膳,何洛洛跟马大夫继续回到仁和堂看诊。
这下午第一个病人,不是别人,正是李云。
李云嘴歪眼斜,口角流涎地被林锦儿用轮椅推进来。
一看到骆大夫,李云便激动坏了,不停冲骆大夫咿咿呀呀,也不知道想要表达些什么。
林锦儿见他好像有千言万语想跟骆大夫说似的,狠狠在背后掐了他两把。
这一幕,何洛洛也是全部看在了眼里,差点儿忍不住笑。
这个李云,落到林锦儿手里,真是有好日子过了!
林锦儿脸色阴沉得很。
她担心死了。
这个骆大夫,医术高明,万一能治瘫症可怎么办?
开药倒不怕,怕就怕骆大夫会针炙,几针把李云扎好了,那她可就完蛋了。
“来治何病的?”
何洛洛清了下嗓门,望向李云和林锦儿。
李云见何洛洛望过来,不停用那只灵活一点的手比划,示意他要纸和笔,有话要写出来给骆大夫看。
何洛洛哪能看不懂?明知故问道,“这位公子,你的手是抽搐了还是怎么的?握那么紧,晃来晃去的做什么?”
李云呜呜哇哇,急得直翻白眼。
他想写什么呢?就是想写让骆大夫给他针炙,扎好他!
他能不知道林锦儿不真心给他医病?就是骆大夫开了药,林锦儿也不会好好喂他吃的。
急切的诉求没法说,急得嘴更加歪了。
林锦儿忙解释,“我家相公瘫症严重,手脚都成鸡爪子了,才会这般晃的。”
边说边按住李云的手,然后把李云推到何洛洛面前。
何洛洛例行公事地问。
“因何病变成这样的?可有吃过什么药?平时有何症状?”
林锦儿便一一回答。
“冻的,没吃过药,症状你都瞧见了,就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