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成达开玩笑的说着:“我来瞧瞧,‘小张飞’张璨将军建的战壕!”
张璨大笑道:“都是些乱叫的名号,不如铁壁马成达将军威风。”
“哈哈……”
二人互相瞧着对方,不禁相视大笑起来。
马成达不禁回忆道:“过两日大战,可会是要命啊!估计能比得上当年咱们在益阳守城战凶险,当时两千运粮兵,没有什么盔甲兵器,挡着周行逢的猛攻……”
“是啊,城墙都被打破了!”
“一转都已经是六年前的事情了,那一场大战咱们只剩下了一千多兄弟。”张璨也不禁感慨说着。
张璨、马成达是跟随李从嘉最早的武将,即将面临大战,又和当年处境类似,让二人都有些感怀。
马成达也似乎想起了过去的一幕幕:“这些年追随主公,南征北战,一场场大战下来,当年一起出来的兄弟,也没剩下多少人了!”
张璨抓起板斧,斗志高昂道:“我六年前还是个扛盐包的民夫,能有今日造化,都是拜主公所赐,就是豁出去一条性命又如何……”
“谁若是想对主公不利,我一斧子劈死他!”
“张兄, 如今领兵过万,也是有家室的人啦,稳重些,怎么还这般模样。”马成达说着。
谈到此处,张璨不禁摸了摸钢针般的胡须,这几年众将都有了家室,不再是当初那个赤条条在河边卖苦力的汉子。
马成达望着远方,心中思绪万千,眼神中闪烁着期待与担忧交织的光芒。
他颇为得意嘴角微微上扬:“我婆娘要给我生个娃,估摸着这几日就要临盆了,也不知道是男娃还是女娃。”
想到即将成为父亲,马成达的内心既充满了激动,又夹杂着一丝不安。
在这战乱的年代,谁都不能保证明天自己还活着。
张璨看他的满是对即将出生的孩子、妻子的思念。
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他又想起自己那大黑胖可爱的儿子,干脆说道。
“我家男娃快满周岁,不如咱们结个亲近,你那个崽若是男娃就结拜为兄弟,若是女娃就结为亲家,怎么样?”
看着平日里凶神恶煞、满脸黑须如钢针的张璨,马成达干笑一声。
尽管张璨是他多年出生入死的兄弟,但看他呲牙笑的模样实在宛如夜叉,凶狠无比。
马成达打岔说道:“生个女娃,我就让他拜你为义父,你家男娃也拜我为义父!”
张璨听后咧嘴一笑,笑声在寂静的夜晚回荡:“哈哈……也好也好!!”
“马老弟等这场大战打完了,咱们就回家,倒是希望赶上我儿子的周岁年,到时候咱们兄弟俩好好喝几碗!”张璨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日后生活的向往。
“好,张兄,咱们一言为定,咱们兄弟在一起大战六年多了,什么风浪没见过,这次也要胜利回去!”马成达坚定地回应道,两人过命交情,肝胆相照。
不久,二人分开各自巡查。
马成达想即将临盆的妻子,喃喃自语:“若是能亲眼见到孩子出生该有多好……”
声音在淅淅沥沥的春雨中显得格外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