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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7章 求和(1 / 2)

这两天,阿哈的心情就像一团乱麻,实在分不清该高兴还是该着急。他的内心在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之间反复拉扯,纠结万分。

先说高兴的事,海西女真内部不知怎的,突然爆发了严重的问题。原本高高在上的首领哈刺,竟然被自家族人联手赶下了台。这一变故,就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海西女真部落中掀起了惊涛骇浪。而更让阿哈意想不到的是,哈拉部落新推选出来的首领,由于缺乏经验,在面对复杂局势时慌了神,思来想去,最后竟然决定带领部落直接投靠他们建州女真。这对阿哈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惊喜,仿佛天上突然掉下了一个大馅饼。

然而,喜悦的心情还没在阿哈心中停留多久,着急的情绪便如潮水般涌来。外患的阴影始终笼罩着他们,新城士兵的脚步正一步步地不断朝他们靠近,那咄咄逼人的态势,让阿哈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面对如此严峻的形势,阿哈绞尽脑汁,却到现在都还没想出一个应对之策,心中满是焦虑与无奈。

其实,仔细衡量一番,阿哈还是觉得自己的忧愁远远多于那一丝喜悦。若是在平常时期,海西女真能毫无保留地全部投靠过来,那对他而言,简直就是梦想成真。他甚至恨不得大摆三天宴席,邀请族中所有人一同庆祝,好好彰显一下建州女真日益壮大的威风。可如今,外有新城士兵的强大威胁,这突如其来的部落投靠,在他眼中,更像是一把双刃剑,既带来了一丝壮大的希望,却又增添了更多的担忧与麻烦。

可当下的情形实在是不容乐观啊。就算阿哈真的借此成为了所有女真部落的领袖,可在新城大兵压境的情况下,这领袖之位恐怕也只是昙花一现,不过是短短几天的风光罢了。况且,以前遇到棘手的事儿,好歹还有哈刺能和他一起商量商量,共同谋划应对之策。但如今,哈刺被赶下了台,所有的重担都沉甸甸地压在了他阿哈一个人肩上。他心里清楚,稍有不慎,一个决策失误,就可能让全族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背上全族人性命的责任实在太过沉重,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虽然一时间实在想不出什么良策,但阿哈也明白,总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无动于衷。思索再三,之后阿哈只能继续派遣族中精明强干的人,前去密切探查新城军队的行动进度,期望能从蛛丝马迹中寻得一线生机。

然而,随着时间一天天地悄然流逝,局势不但没有缓和,反而愈发严重起来。让阿哈头疼不已的是,那些高丽士兵竟然开始接二连三地逃跑。察觉到情况不对劲后,阿哈心急如焚,立刻派出手下前去阻拦,杀了不少试图逃跑的高丽士兵,想用这种方式来震慑其他人。可没想到,这一举动不仅没能拦住高丽士兵逃跑的脚步,反倒像是火上浇油,让他们跑得更加频繁、更加肆无忌惮了。阿哈看着这混乱的局面,心中满是无奈与焦急,却又一时无计可施。

阿哈实在没了办法,思来想去,觉得或许可以把李芳远请来,让他出面管理一下那些高丽士兵,说不定能稳住局面。于是,他赶紧派人前往李芳远的住处。可当手下人赶到地方后,却惊愕地发现,李芳远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连个影子都找不到了。

阿哈得知这个消息后,顿时怒从心头起,气得满脸通红。之前他心里想着,李芳远就算想跑,在这重重包围之下,也根本跑不了多远,所以对李芳远的看守十分松懈,压根没怎么放在心上。可万万没想到,这次他竟然估算错了,让李芳远钻了空子。

没过多久,就有族人匆匆赶来向他汇报,说是发现了李芳远朝南而去的踪迹,而且他的手下竟然还带着上百人。听到这个消息,阿哈顿时大惊失色。原本他以为李芳远不过是想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侥幸逃出朱高煦的包围圈罢了。但就对方现在这带着不少人朝南走的架势来看,显然是打算去投降的节奏啊!阿哈心中暗叫不好,这李芳远要是真的投降了,把这边的情况一股脑儿全说出去,那自己可就麻烦大了。他心急如焚,在原地来回踱步,思索着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就在阿哈心急如焚之时,李芳远已然来到了庆源镇之外。他转过身,目光幽幽地望向身后,那片曾寄予过希望却又逐渐走向绝望的地方。而后,他缓缓抬头,看向矗立在前方的庆源镇,其城墙巍峨高耸,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威严。李芳远的眼神中满是无奈,重重地叹了口气,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不甘与失落都随着这口气吐出。他微微侧身,朝着身后紧紧跟随自己的朴訔,声音低沉且略带沙哑地缓缓开口:“将白旗举起来吧!”

没错,李芳远已然下定决心准备投降了。若是还有一丝转机,还有一线希望,以他的性格,绝对不会轻易服输。可现实的残酷却如同一堵无法逾越的高墙,横亘在他面前。如今,连势力庞大的哈刺都被从女真首领的位置上赶了下去,而他李芳远手中更是没有多少能够调遣、堪用之兵。在这样的绝境之下,李芳远心中清楚,继续挣扎不过是徒劳,不过是在无谓地浪费时间罢了。他深知,此刻投降或许是唯一能为自己跟随他的人谋求一丝生机的办法,尽管这是一个如此艰难且屈辱的决定。

虽说之前李芳远为了与海西女真合作,将手下大部分兵力都交给了哈刺调遣,但他一直暗自将几个心腹的控制权牢牢捏在手中。凭借着这份谨慎,当他察觉到局势逐渐失控、情况不对之时,便立刻果断地将这些心腹全部召回。

而在逃脱阿哈控制的过程中,朴訔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正是因为朴訔的协助与谋划,李芳远才得以成功从阿哈的严密掌控中脱身而出。

李芳远心里清楚,无论做出怎样的选择,自己或许都难逃一死。然而,即便如此,他内心深处还是强烈渴望着能够回到高丽故土再看最后一眼。他毕竟身为高丽君王,骨子里有着身为王者的骄傲,实在不希望自己最终落得个曝尸荒野的下场。在他的认知里,天子理应有天子体面的死法,哪怕生命即将走到尽头,也该以一种符合身份的方式离去。

当下,高丽的大部分族人都在全神贯注地警惕着来自北面的新城士兵,李芳远深知,如果自己选择从北面那条路返回高丽,势必会立刻被发现,逃脱的计划也将功亏一篑。权衡再三,他只能带着心腹们辗转来到庆源镇这边,期望能从这里找到回到高丽的机会。

庆源镇地势高耸,易守难攻。李芳远深知,贸然靠近很可能会被当作敌人遭到攻击,为了避免无谓的伤亡,还没等靠近庆源镇,他就吩咐手下把早就精心准备好的白旗拿出来。

朴訔此刻满脸的灰暗与失落。他追随李芳远已经过去几十年的时光,在这漫长岁月里,李芳远指挥作战几乎百战百胜,那意气风发、指点江山的模样仿佛还在眼前。可谁能想到,仅仅这一次的失利,就如同一场毁灭性的风暴,将李芳远直接打入了万丈深渊。看着李芳远不过三十多岁的年纪,却已没了往日的雄心壮志,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精气神,朴訔心中满是悲凉,不由自主地沉沉叹出一口气。随后,他默默地走到李芳远身后,伸出双手,亲自将白旗稳稳地拿在手中,而后对着上方的庆源镇用力地摇动起来,那白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在诉说着他们此刻的无奈与落魄。

没过多久,朱高煦就收到了李芳远前来受降的消息。听闻此讯,他立刻带着几个亲随,快步朝着关口走去。

朱高煦站在城楼上,居高临下地望着风尘仆仆的李芳远等人,神色平静,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便转头对身旁的士兵吩咐道:“对着力,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那士兵立刻领命,扯起嗓子朝着李芳远大喊:“将兵器都扔到一边,然后排队上前!”声音在空旷的城外回荡。

李芳远听闻,没有丝毫犹豫,也没有多说一个字,直接转头示意所有手下照做。只见那些人纷纷将手中的武器解下,扔到一旁堆积起来,发出一阵杂乱的碰撞声。不仅如此,他们甚至还将身上的盔甲也脱了下来,整齐地放置在武器旁边。一时间,地上满是寒光闪烁的兵器和厚重的盔甲。

之后,这几百人便神情落寞、苦哈哈地站在原地,等待着庆源镇开门。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无奈与疲惫,曾经的骄傲与斗志仿佛在这一刻被消磨殆尽。

没过多久,从庆源镇中小心翼翼地下来两个士兵,他们的眼神警惕,紧紧盯着李芳远等人,一步步走近。来到跟前,这两个士兵开始仔细地搜查,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他们仔细检查每个人的衣物、随身物品,确认没有隐藏武器等可疑之物,觉得没有异议之后,才对着李芳远等人点了点头,示意可以放行。

在迈进关隘的那一刻,李芳远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忍不住回头又看了一眼。这一眼,让他心中涌起一阵深深的悲哀。遥想当初,自己带领着两万多人浩浩荡荡地逃出去,那时的队伍何等壮观,士气何等高昂。可如今,仅仅过了这么短的时间,此刻竟只有区区几百人还坚定不移地跟着自己一起回来。曾经的辉煌与如今的落魄形成了如此鲜明的对比,让他心中五味杂陈。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像是要把心中的苦涩与不甘都甩出去,而后迈着无比沉重的步伐,缓缓进关。

刚刚踏入庆源镇,李芳远便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一个男子静静地站在那里。那男子容貌俊美得过分,气质更是出众,周身仿佛萦绕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尊贵与威严。李芳远的目光与男子的视线交汇,只见对方正沉默地看着自己,眼神中似乎带着探究与审视。

李芳远并非不识趣之人,从男子身上那股浑然天成的气度以及周围人隐隐的恭敬态度,他瞬间便猜出了对方的身份。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径直上前,对着朱高煦恭恭敬敬地拱了拱手,声音中带着一丝落寞与谦卑,说道:“小王李芳远,见过二公子!”尽管此前从未亲眼见过朱高煦,但凭借着多年在宫廷中积累的识人经验,他很笃定眼前之人便是自己要面对的朱高煦,所以也就没有再多此一举去询问确认。

朱高煦饶有兴致地往前迈了两步,目光直直地看向李芳远,脸上带着一丝好奇,开口问道:“你怎么突然就想起来要投降了呢?”他的语气中既有疑惑,又仿佛带着几分想要探寻对方真实想法的意味。

李芳远听闻,嘴角浮现出一抹苦笑,那笑容里满是无奈与苦涩。他微微抬起头,眼神中透着一丝疲惫,缓缓说道:“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了呀。如今我前后的道路都被堵得死死的,四面八方都被围困,我能走的路,也就只剩下投降这一条了。”说这话时,李芳远的声音很平稳,虽然两人此前从未谋面,但此刻他与朱高煦说话的神态,就像是多年相交的老朋友一般,语气中既没有面对敌人时的紧张,也没有因失败而产生的愤慨。

朱高煦听后,轻轻摇了摇头,脸上的神情变得认真起来,说道:“这就是您妄自菲薄了。若是您真心想逃的话,我们北面的援军还真不一定能拦得住您!”说到这儿,朱高煦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笃定。他之所以这么说,并非毫无根据。他心里清楚,女真部落之所以难以逃脱,是因为女真人拖家带口,不仅有女人和孩子,还有大量的牛羊财物。一旦他们进行转移,队伍庞大且行动缓慢,立马就会被新城的人发现并拦截。可李芳远不同,他本就是逃亡之人,手下又都是训练有素的士兵,没有过多的辎重负担。若是分散开来各自逃亡,凭借着他们的机动性,确实还是有机会跳出包围圈的。

李芳远倒是看得格外通透,像是放下了心中一块沉甸甸的巨石,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语气中带着一种历经沧桑后的释然,缓缓说道:“不走了,再也不走了!”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仿佛在向过去那个充满挣扎与逃亡的自己告别。

随后,他微微抬起头,眼神平静地望向远方,像是在回忆,又像是在对朱高煦,也像是在对自己诉说:“若是手中还有两万士兵,我必定会想着先逃出去,找个地方休养生息,将来也好有机会东山再起。毕竟,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可如今,时过境迁,我手下的军队已然分崩离析,如今最多也就千余人还会听我命令。您想想,就这点人,在这风云变幻的局势下,又能有什么用呢?即便我现在逃出去,恐怕几十年都不可能再打回来。既然如此,再跑又还有什么意义呢?”李芳远说这些话的时候,眼中没有丝毫波澜,一片平静,仿佛已经坦然接受了命运的安排,甚至做好了从容赴死的准备。那平静之下,是历经磨难后的大彻大悟,也是对现实无奈的妥协。

朱高煦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对于李芳远的现状和心境,他多少能理解几分,也就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他神色淡然地说道:“那你先在这儿稍等片刻吧,一会儿会有人来见你。”言语间,透着上位者的从容与笃定。

李芳远听闻,没有询问究竟是什么人要见自己,而是一脸恳切地向朱高煦提出请求:“我心里明白,自己恐怕是活不成了。但不知二公子可否行个方便,让我死在汉阳城。我在那里生活了几十年,对那座城有着深厚的感情。若是可以,死后能埋葬在那里,也算是了却我一桩心愿。”说这话时,李芳远眼中闪过一丝眷恋与不舍,那是对故乡最后的执念。

朱高煦随意地摆了摆手,脸上带着几分不以为意的神情,轻松说道:“好说好说!”在他看来,这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反正之后把这件事直接交给李梼去办理就行,他心里想着,这或许也算是给李芳远最后的一点怜悯吧,毕竟一个落魄至此的人,所求也不过如此了。

朱高燧站在一旁,眼睛滴溜溜地在李芳远身上打量了一番后,颇为可惜地咂咂嘴说道:“我本来还琢磨着,等之后新城士兵把包围圈进一步缩小,我也跟着下去痛痛快快地厮杀一场呢,就当是去战场上历练历练。嘿,谁能想到这李芳远居然抢先一步投降了,这可真是太没意思了。二哥,既然这李芳远都投降了,咱们是不是也该回汉阳城了呀?”他一边说着,一边歪着头,眼巴巴地望着朱高煦,脸上满是期待的神色。

朱高煦听了,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回个啥呀?那女真人的问题还没解决呢,哪能说走就走。你可别天真地以为,我大费周章派出新城士兵,仅仅只是为了追杀李芳远这一个人啊!”说罢,朱高煦眯起眼睛,脸上露出一抹似有深意的笑容,慢悠悠地继续说道:“咱们这次的目标可大着呢,女真部落才是重头戏,李芳远不过是顺带解决的。等把女真人的事儿彻底处理完,咱们再考虑回汉阳城的事儿,急什么!”

“啊?管那些野人干啥?”朱高燧听闻,不禁微微一愣,原本轻松的神情瞬间变得疑惑起来。他从朱高煦的话语中敏锐地察觉到,似乎在二哥的计划里,高丽士兵仅仅只是个附带的存在,这让他着实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仅朱高燧感到意外,就连一旁的李芳远也被朱高煦这话惊得一脸茫然。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不解地看着朱高煦,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问道:“您的意思是,从一开始就根本没想过要抓我?”此时的李芳远,心中五味杂陈,自己一路逃亡,担惊受怕,以为自己是新城的头号目标,没想到在对方眼中竟如此无足轻重。

“昂!”朱高煦倒是坦然得很,毫不犹豫地一本正经点点头。他似乎丝毫不在意会不会伤了李芳远的面子,语气中带着些许不屑说道:“不是我说,你瞧瞧你现在,就只剩下一两万残兵败将,又能干得了啥呢?这次我们动手,主要是听闻这附近还有女真人。哼,我生平最讨厌女真人了,这次来就是铁了心要将女真灭族。至于你,要是能逃走,那就逃走呗,对我们的大计又没什么实质性的影响。”

听到朱高煦这番直白的话语,李芳远瞬间呆立当场,整个人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脸上的表情凝固在那一瞬间,只剩下满满的惊愕。

原本,在李芳远的认知里,自己一路逃窜到女真部落,引得新城大军追来,是自己给女真带来了这灭顶之灾,心中多少还带着些愧疚与自责。可此刻朱高煦的话,却如同晴天霹雳,将他原本的认知彻底击碎。他万万没想到,这一切的根源,竟是女真人自身,是因为新城本就对女真怀有灭族之心,自己只不过是误打误撞,在这场风暴中被殃及的池鱼罢了。

李芳远的心情犹如一团乱麻,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有愤怒,有懊恼,有无奈,却又不知该如何宣泄。一时间,他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言语来表达自己此刻复杂的心情。

早知道事情是这样,当初就算是拼了命,打死他也绝对不会往女真部落的地盘跑啊!他满心悔恨,只怪自己当初太过草率,没弄清楚状况就一头扎进了这漩涡之中,不仅把自己逼入绝境,还让高丽军队也跟着遭受重创。然而,此刻说什么都晚了,一切都已无法挽回,他只能默默地承受着这残酷现实带来的冲击。

不过,惊愕过后,紧接着涌上李芳远心头的便是一阵深深的失落。他好歹也是高丽国的君王,曾在自己的国土上号令群臣,威风八面。可如今,在朱高煦眼中,自己竟连一群“野人”——女真族的分量都比不上。这种被轻视的感觉,如同尖锐的刺,深深扎进他的心间,让他的尊严备受打击。

此时,李芳远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瞬间明白了新城士兵为何会善待高丽俘虏。之前,他一直对此心存疑虑,总觉得新城士兵这么做背后肯定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为此还忧心忡忡,反复揣测。但现在经朱高煦这么一说,他才恍然大悟,原来一切都是自己想得太多了。新城真正的目标是女真,对于高丽,他们或许压根没放在眼里,所谓的善待俘虏,不过是顺带之举,并非有什么特别的算计。

想到这儿,李芳远满心懊悔,肠子都快悔青了。早知道新城对高丽并无太多恶意,仅仅是针对女真,当初自己根本不用大费周章地与女真联手。要是一开始就果断带着人撤离,或许就不会陷入如今这般绝境,不仅损兵折将,自己也落得个投降的下场,实在是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啊!他忍不住在心中狠狠责备自己,怎么就如此糊涂,白白错失了逃脱的良机。

“那意思是我能下去打仗了?”朱高燧压根没心思去理会李芳远此刻复杂的心情,一听到有战事,眼睛瞬间亮得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兴奋地看向朱高煦,那眼神里满是迫不及待奔赴战场的渴望。

朱高煦看着朱高燧那副跃跃欲试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又点点头,说道:“有机会,有机会。按照目前的形势,估计再等上三天就差不多了。你也知道,李芳远刚从那边回来,对现在战场的形势肯定比较了解,你要是想知道具体情况,可以问问他。”朱高煦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李芳远。

“父王!”

“夫君!”

就在朱高煦和朱高燧你一言我一语交谈之际,远处忽然传来几声急切又带着惊喜的呼喊。只见李梼几人脚步匆匆,神色匆匆地朝着他们这边跑来。那急切的步伐,仿佛恨不得一步就跨到近前。

当他们的目光触及李芳远的那一刻,眼中瞬间绽放出激动的光芒,情不自禁地大声呼喊起来。尤其是元敬王后,她的双眼早已哭得通红,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悲痛欲绝的煎熬。此刻,她正含情脉脉地凝望着李芳远,眼神中交织着心疼、担忧以及重逢的复杂情绪,仿佛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原来,在听到李芳远投降的消息之后,朱高煦便吩咐手下人去通知了李梼等人。想必在等待的这段时间里,他们的心情也是忐忑不安,既担心李芳远的安危,又对未来的命运充满了迷茫与恐惧。如今亲眼见到李芳远,心中的情绪再也抑制不住,如决堤的洪水般倾泻而出。

看到李裪几人出现,李芳远着实微微一愣,他怎么也没料到,朱高煦口中所说要来见自己的“有人”,居然会是自己的妻儿。

然而,这短暂的惊讶瞬间便被忧虑所取代,下一秒,李芳远的脸色陡然耷拉下来,神情变得格外阴沉。他狠狠瞥了一眼朱高煦,而后将目光转向李裪和闵妃,沉声质问道:“你们怎么也被抓来了?”

话刚出口,李芳远便瞧见跟在众人身后的黄喜。还没等李裪来得及开口回应,他已然气得浑身发抖,猛地伸出手指,直直地指着黄喜的鼻子,破口大骂起来:“好你个吃里爬外的东西!是不是你把王后的行踪透露给朱高煦的?之前我就瞧你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货色,所以才把你打发到这边来。没想到你这个狗东西,到了这儿还不安分!”李芳远气得满脸通红,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每一个字都仿佛从牙缝中挤出来,恨不得将黄喜生吞活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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