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
沈清柯已经听捕快提醒过,真看见沈清棠时还是难免有几分惊讶,“你怎么来了?家里不是忙秋?”
“又忙不到我。我去地里,所有人都喊我看好孩子。”沈清棠撇嘴。
沈清柯放下笔墨,在沈清棠头顶揉了一把,“不用你忙还不好?再说,术业有专攻。你有你的强项,不能浪费在干苦力上。
你要真很闲,就努力去赚银子。否则过几天咱家恐怕要发不出村民们的工钱。”
“嗯?”沈清棠眨眨眼,“发不出工钱?怎么可能?先不说之前赚的。娘说,仕女阁每日还有百余两银子的收入。
一个月得有三千两银子。我走了三个月,最起码也有九千两银子。
就算盖院子花费一些银两,也该有八千两银子吧?”
家里的院子不算小,但沈清棠估摸着最多花个一百两银子。
毕竟城里买一套商铺带院子才三百两银子。
如今涨价了,最多也就四五百两银子。
“是还有百余两银子的收入。可那是最近才稳定的。你走那段时间,北川乱成一团,不少会员到仕女阁闹退费。”
树倒猢狲散。
王员外一完,很多不是真心喜欢的甜品的人就蠢蠢欲动想退了会员。
后来县令针对沈家针对的那么明显,一些墙头草自然就动了。
相当一部分会员到沈家来退会员。
入会费虽不能退,人家储值的银子总归要退的。
“幸好你有先见之明,留下大半银子在家里。支付掉相当一部分的储值退费银后,仕女阁基本算是负债状态。别忘了你走前不久才买的商铺,银子还没完全赚回来。”
沈清棠:“……”
沈清柯见沈清棠如此表情有点不忍心继续,摸摸沈清棠的头,“别怕,都过去了。如今仕女阁早把银子赚回来了。”
“仕女阁都顶不住,沈记果蔬超市怕是更顶不住吧?”沈清棠不是三岁小孩,没那么好糊弄,“难怪爹娘把果蔬铺子关了,是实在撑不下去了吧?”
沈清柯轻叹:“可不是?咱们家往上数三代,大都是读书人,压根不善经商。就二伯经商也是沾了大房当官的光。
如今到了北川,你看二伯混成什么样子?
也就是你,到了北川反而如鱼得水,做生意做的风生水起。
你走之前果蔬生意就一般,指着凉菜、凉皮赚钱。可是衙门三番四次来找麻烦,隔三差五寻个由头就让歇业整顿。
很多见风使舵的会员也来闹退费。
不过已经小半年过去,大部分会员账上也没多少银子可以退。
咬咬牙,掏空家底也能退。”
沈清棠听二哥这语气,应当后面还得跟个但是。
果然,沈清柯问她:“你还记得小陈公子吗?”
沈清棠点头,“记得,他可是咱们沈记的头一个会员。怎么?他也退了?”
陈家跟王员外不对付,不知道跟县令对不对付。
沈清柯摇头,“没有。他没退。非但没退,还充值了五百两银子说是存着,让咱们天冷了继续给陈家送菜。”
沈清棠挑眉,“陈家……这么有意思?!”
“嗯。托小陈公子的福,咱们才能顺利退费,清仓关门。临关门之前,我们也去陈家打过招呼,说家里要盖房子,得盖好房才能继续开张,问陈家要不要退费。
陈家表态说不要。还让咱们有困难跟他们说。”
“啧!不管真心还是假意,陈家的恩得记。”
沈清柯笑着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沈清棠两个胳膊肘支在书桌边缘托着腮,“委屈你们了!我应该善完后再走。”
“说的什么话?一家人你最小。你都把架子搭起来我们还守不住,哪里能怪你?再说,如今咱们家这不是好好的?
就是之前那么多人进谷安家。
咱们盖房子人家都帮忙,父亲母亲也不好意思看着他们拖家带口像咱们去年一样没地方落脚,便提议先借银子给他们盖房子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