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渊人在谷中,不代表消息闭塞。
若真的两耳不闻京中事,只会闷头打仗,秦家九族的坟头草都得比秦征还高。
“陆思明?”秦渊重复了下名字,“听过。是那个称号最短的新科状元?”
季宴时点头。
秦征摆手,“你别惦记了。或者说你来晚一步。他已经是沈清棠的人。”
“沈清棠的人?”季宴时重复,语调幽凉。
“不是你情敌。”秦征怕陆思明无辜丧命,好心解释:“陆思明到北川那日,恰好你未过门的媳妇儿去衙门找你大舅哥。
你知道的,沈清棠如今买卖越做越大,很缺人手。
听说了陆思明的事二话不说就上前示好……不是,上前表示给被陆家逐出家门的陆思明提供住处。”
季宴时:“……”
夫人真有眼光。
季宴时默了会儿再度开口:“以陆思明的学识和为人,给沈清棠当账房先生屈才。你还得再去说服他。”
“你怎么不去?”秦征不干,“跟沈清棠抢人我又不是好日子过够了!”
一抬头对上季宴时的眼神,秒怂,“我去!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秦征愤愤,语气憋屈。
凭什么他们两口子争人,他要当坏人?
别以为他不知道,季宴时不去就是怕惹的沈清棠不高兴。
秦渊:“……”
看着自家不成器的儿子,摇头叹息。
一物降一物。
只能说秦家出将不出王也是有原因的。
***
季宴时从大山谷回到沈家时,沈家已经熄了灯。
他站在院子里驻足。
犹豫是把睡着的糖糖和果果送到沈清棠房间里,还是带他们回自已房间。
瞬息,季宴时扭头看向自已的房间。
挑了下眉,抱着两个孩子走到房门前,用脚勾开门。
在门口站定。
“你回来了?”沈清柯的声音自房间内响起。
接着火折子亮起。
沈清柯点燃桌上的蜡烛。
见季宴时一手抱一个睡着的孩子,皱了下眉,主动上前朝季宴时伸手。
季宴时把小糖糖递给沈清柯。
沈清柯抱着糖糖跟在季宴时身后进了内室。
内室里的布局和季宴时之前在山谷里住的房间差不多。
两个人一前一后,分别把两个孩子放在大床内侧。
放下床帐,示意沈清柯到外面说话。
怕吵醒孩子,两个人到了书房。
季宴时自然的占据了书桌后的椅子。
沈清柯在他对面落座,“说起来,你是不是还欠我一句道歉?”
沈清柯不爽的“哼”了声,“占了我房间大半年!”
“抱歉。”季宴时配合的开口。
只是语气无波无澜,听不出半分歉意。
“呵!”沈清柯翻白眼,“你可以再没诚意一点儿。”
季宴时虽然不讨厌大舅哥,但,大半夜也不想跟大舅哥谈心,几乎赶人的语气:“找我有事?”
潜台词:有事说事。没事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