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身后有声响传来,这位年家老祖立时就要扭头查看,然而瞬间就被小幻喷吐出的白芒拉入幻境之中,随后又被九星乌光瓢施展的三识魂环紧紧束缚,眼下耳、鼻、舌已是被全部蒙蔽。
见得对方已是被完全控制,林启脱离隐身状态,走至近旁,右手手心凭空出现一个指甲盖大小的透明小虫。
感受到主人气息,其温顺的用脑袋蹭了蹭,尔后还扭动身子连续翻滚几圈,此虫正是三尸脑神母虫。
伸出手指点了点手心小家伙,尔后又指了指旁边被困在黑光之中一动不动的老翁。
三尸脑神母虫立时知晓主人心思,张嘴吐出一只比它小上两号的透明子虫。
林启见状朝着趴在肩头的九星乌光瓢点点头,随即就见原先密不透风的黑光蠕动片刻之后出现一个小洞,正是年家老祖的右侧鼻孔。
他捏起手心三尸脑神子虫递至小洞前,其立时就蹿了进去,十几息功夫便已爬至脑海神魂之中蛰伏下来。
恰在此时,年家老祖已经摆脱了小幻所施展的幻术,开始剧烈挣扎,甚至还祭出一件长针法器试图刺破束缚自己的黑光,然而却是徒劳无功。
盏茶时间后,年家老祖停止挣扎冷静了下来,他现在已经想白了一件事。
那便是能够悄无声息穿过二阶幻阵,尔后还能够轻松制住自己,但对方却偏偏没有痛下杀手,如此想来怕是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
林启心念一动,九星乌光瓢瞬即将三识魂环神通收起,年家老祖忽觉眼前一亮,已是看清出手偷袭自己之人的样貌。
“不愧是年家老祖,倒是拎得清,并没有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林启背负双手赞叹一声,不过随后却又摇摇头道:“保险起见还是得让你切身感受一下”。
他话音刚落,三尸脑神母虫暗中催动子母,霎时间年家老祖只觉脑海神魂传来一阵钻心剧痛,随后更是不断用手重重敲打脑袋,然而却始终无济于事。
“饶……命……”,十余息后,不堪忍受神魂撕咬之痛的年家老祖,蜷缩在地苦苦哀求道。
“可以了”,林启朝着趴伏在手心的三尸脑神母虫吩咐一声,几乎与此同时,惨叫声蓦的停了下来。
明明是一位寒暑不侵的筑基后期修士,可此时额头上的汗珠却是止不住的向下流淌。
舒缓几息,坐在地上毫无形象的年家老祖长吁一口气,望向林启的目光带着惊惧,刚刚就那么一小会儿,就完全体会到了生死不如的滋味。
其脑海之中倒也浮现自爆念头,但很快就消失不见,先别说当时根本左右不了自身意识,再者说还不想祸及家族,于是直接开口求饶。
“不知道友有什么需要年某做的?在下一定尽力”,整理干净衣衫,年家老祖躬着身子轻声问道。
“年道友无需多想,其实此事对于你们年家来说还是一件好事”,林启挥挥手,一股柔和法力将对方扶起,方才接着说道:“在下姓林名启,出自虞阳宗,奉宗门之命前来收服你们五个筑基家族”。
“原来如此,其实年某早就料到有这么一天,只是未曾想来的这般快”,听得面前这位林姓筑基修士自报家门,年家老祖面上表情并无什么变化,似乎并不感到太大意外。
“年道友如此想那就最好不过了,接下来还需道友帮忙将其余四家老祖聚在一起”,林启颔首微笑道:“至于剩下的事交由林某即可”。
“此事不难,其余四家老祖都已答应前来参加年某寿辰,将他们邀约在一起不是什么难事”,听得林启要出手对付四家老祖,年家老祖内心没来由的一喜。
自己被虞阳宗来人控制已成定局,说实话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情愿,不过一想到即将有其余四人作伴,他又不免期待起来。
他要看一看其余四人能够在这位林道友的诡异手段下坚持多久。
见对方痛快应下,嘴角隐有翘起,林启转念一想倒也猜出了对方内心的恶趣味,不过他却懒得理会。
虽然此次是为师父田封以及宗门办事,但是也不妨碍自己掺和上一脚,先前一直发愁虫精不足,如今倒是可以借这一次机会来驱使五个筑基家族为他办事。
“年道友,接下来你一切照旧便是,林某就在此地静候你与其余四位道友了”,商讨完收服其余四人计划后,林启轻笑着对年家老祖吩咐道。
“道友放心便是,看看时间,也该老夫出场了”,朝着林启拱拱手,其便飞身向着山腰那座作为恢弘的宅院掠去。
“成为虞阳宗附属势力还算不错,再怎么说也是个元婴宗门”,此时的年家老祖已是换上了一件锦服,面容肃穆尽显筑基后期修士威严。
“更何况如今虞阳宗才刚刚开始在羊州布局,而我年家乃是枫榆郡首个倒向对方的筑基家族,想来若是好好办事的话说不定有机会将一些家族弟子送入虞阳宗”。
在年家老祖畅想之时,其人已是出现在那座恢弘宅院上空。
“恭迎老祖”,见得那道熟悉人影身形一闪出现在殿内高台之上,一位高鼻梁中年筑基中期修士见状立时率领三十余名杰出族人齐齐高声喊道。
“好,不愧是我年家麒麟儿”,年家老祖扫视下方族人一圈,面上闪过满意之色,除却几名秘而不宣的儿孙外,其余杰出族人已是尽皆到齐。
“年老哥儿果真是好福气,家族之中竟有这般多杰出后辈,着实令人艳羡”,坐于大堂左侧上首位置的筑基中期修士拱手笑道。
其头发半黑半白,显然年纪也是不小,不过从其说话语气之中不难看出,其与年家应是颇为交好。
其余三名筑基中期修士闻言笑着打了个哈哈,更多的是将目光投向高台之上的年家老祖。
年家正是有此人存在,方才压住他们家族一头,如今对方已是一百八十高龄,若是想要寿终而寝,怕是绝不敢轻易出手。
他们来此名为祝寿,实则窥测年家老祖身体状况。
……
“吉时已到,族人献寿礼”,一个身穿灰袍的独臂老者朗声喊道,身躯颤颤巍巍看似如风中烛火,但喊声却是力道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