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骆老太太和蒋氏的惊恐中,骆玖语故意走到骆老太太刚才摔倒的地方,蹲下身子仔细查看。
“咦,奇怪了,祖母没受伤,这身上的血迹是从哪儿来的呢?”
骆老太太一边嫌弃地擦拭着身上的“血迹”,一边编排道。
“我哪知道!还不是你把那些下人都赶走了,没人好好干活,地上全是脏东西。”
“嗯,祖母说得是。”骆玖语在地上寻觅着,头也不抬地应道,转而又随口说道,“可是那张管家和牛嬷嬷都死了大半天了,别说这地都洗了好几回了。便是没洗,那血也早干了,怎会沾到祖母身上呢?”
“……”
此言一出,骆老太太顿时僵在原地,再也不敢动弹。
她瞬间觉得,身上沾的不仅是脏污,更像是某种不祥之物。
“你,你说什么?你说你祖母身上的血是……那两人的?”蒋氏也有些害怕,低声问道。
“我没说啊,我只说就算有血也干了,怎会沾到祖母身上。”
骆玖语依旧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这话让蒋氏憋堵,可骆老太太却恶狠狠地瞪着她,让蒋氏更加无奈。
好嘛,话是骆玖语起的头,最后却成了她蒋氏招惹的麻烦。
“我也是说怎么会呢,一定不是。”蒋氏敷衍地回答。
这时,骆玖语却突然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盯着蒋氏看了半天,然后一板一眼、压低声音说道。
“大伯母,您可不能乱说。这刺杀了章管家和牛嬷嬷的凶手还没抓住呢,他们的魂魄说不定还在这侯府里徘徊,不肯离去。这二人本就是祖母特意招来的人,如今又死得冤枉。您要是这么说,会给祖母招惹不干净的东西的。您快‘呸呸呸’几声。”
“什……什么我就‘呸’,我什么都没说啊。”
蒋氏刚要辩解,就见骆玖语走到骆老太太身边,搀着她的胳膊,对着空气念念有词。
“章管家、牛嬷嬷,你们二人虽然有错,但也是罪有应得。你们虽客死他乡,但祖母当年带你们出来,也没想到你们会如此不识好歹、作奸犯科。所以,即便你们心中有怨,要找就冲我来,莫要去打扰我祖母。她可是个顶好的老人。”
说完,骆玖语又打量了一番,然后走到蒋氏跟前。
“就算你们嫌我一个人不够,那再加上大伯母好了,她也是祖母的好儿媳。你们找我们二人便是,莫要招惹祖母了。她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万一被你们纠缠上身,那可就麻烦了。”
瞧瞧这一番深情厚谊的表演。
此刻,若不是骆老太太心里正犯嘀咕,真怀疑自己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都要老泪横流的夸骆玖语一声好孙女了。
蒋氏莫名其妙地就被骆玖语拽入了替婆母挡灾的行列,心中苦不堪言。
“对,对,对,你们是罪有应得,你们,莫要找我。”骆老太太一改之前撒泼打滚的老态龙钟之态,连连后退。
“刘嬷嬷,快,快扶我回福寿堂。准备柚子叶、焚香,我要沐浴。快——”
此刻哪还需要刘嬷嬷搀扶,骆老太太拽着刘嬷嬷就往回跑。
本来也不信这些个妖魔鬼怪之说,可架不住心虚啊。
蒋氏也不甘落后,紧随其后,跑得比兔子还快。
见这二人来时气势汹汹,回时落荒而逃。
骆玖语强忍着笑意,又十分懂事的大声喊了一声。
“祖母,记得带上我和哥哥为您求来的福袋,那也是能辟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