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们徽州的篾匠天下第一!”歙县亲友团摇着小旗,声音响彻全场。
裹着貂裘的贵妇人却嫌弃地皱眉,小声嘀咕:“粗竹配宣纸,到底小家子气。”
山西队举着晋商票号纹样的旗帜入场,平遥来的掌柜们扯着嗓子大喊。
“汇通天下!”引得钱庄掌柜们频频点头,眼中满是认同。
福建队伍捧着象征海上丝路的贝壳模型,泉州船工家属挥舞红绸,激动地呼喊。
“咱的海船能破浪!”
云南代表团以孔雀翎羽装点服饰,大理阿鹏哥吹起嘹亮的过山调,白族金花们的银饰叮当应和,整个赛场仿佛都被这欢快的气氛点燃。
号角声骤然响起,撕破长空。
蒙古五大部落代表银饰叮当作响而来,皮毛镶边的长袍裹着塞外风沙,腰间雕花奶桶与皮制酒囊随步伐轻晃。
土谢图汗部首领察珲多尔济摩挲着腰间弯刀,眼神中闪过一丝审视,面上笑意不达眼底。
车臣巴布和札萨克图旺舒克也端坐不动,目光透着冷淡。
而赛音诺颜部策棱与漠南科尔沁部阿喇布坦则截然不同,他们腾地起身,苍老的呼麦混着“长生天庇佑”的呐喊,惊起檐下白鸽,脸上满是骄傲与激动。
“好!好!这才是蒙古儿郎的风采!”他们的声音在赛场上回荡。
西藏代表团踏着法号声缓行而来,郡王颇罗鼐身披锦缎长袍,捻着佛珠,眼神庄重。
藏地僧众双手合十,低诵经文,声音虔诚而肃穆。
乐声忽而转为清越,琉球、南掌、苏禄等藩属国代表团依次登场。
琉球少女身着月白琉装,手持珊瑚璎珞,莲步轻移间频频挥手,珊瑚珠碰撞出细碎声响。
“这珠子比南洋的货还透亮!”东交民巷的商人们眼露精光,低声议论着,仿佛已经看到了其中的商机。
南掌使者头戴孔雀羽藤冠,高举绘制着澜沧江图景的织锦长幡。
苏禄队伍身着珍珠缀边服饰,抬着嵌满玳瑁螺钿的宝匣。
当苏禄使者微笑着展开双臂,向众人展示匣中珍宝时,满场抽气声响起。
经营珠宝生意的富商暗地估算价值,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而老臣则颤巍巍起身,声音激动:“这是四海宾服的吉兆啊!”
看台上,礼部尚书杨名时手持镶金边的象牙笏板,高声宣布:\"接下来登场的是本届裁判团!\"
话音未落,三通鼓响彻云霄,身着玄色锦袍的裁判组踏着宫商韵律列队入场。
为首老者展开羊皮卷轴的瞬间,细密的金线在阳光下流转,引得满场屏息。
待裁判组归位,场中鼓乐渐歇。
各地代表纷纷整理衣冠,亲友团开始收拾彩旗,连蒙古王公都放下望远镜准备离席。
唯有高台之上,弘历抚着腰间九龙佩,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西北角骤响金属碰撞,惊飞白鸽。
兆惠银甲染血,率两百山地师将士踢正步入场,十门刻着“荡平西陲”的火炮碾出深痕,炮架悬着土司首级。
兆惠单膝重重跪地:“报告元帅!历经三月血战,属下已平定大小金川,斩敌一万二,俘一万八!土司皆已授首!请指示!”
弘历大步踏前,龙袍金线在阳光下似流火奔涌,他抬手虚扶:“好!好!好!将士们辛苦了!”
刹那间,二百将士轰然踏步,铁甲与火枪撞击出金石之音,齐声怒吼:“为元帅效死!为大清尽忠!”
声浪如惊雷滚过全场,惊得看台上藩属国使者纷纷起身。
弘历声若洪钟穿透云霄:“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至!
犯我天朝上国者——”弘历猛地抽出佩刀劈向虚空,刀锋割裂氤氲硝烟,“纵跨千山万水,必使尔等血祭华夏!”
刹那间,二百杆火枪轰然齐鸣,火舌喷涌,硫磺味刺鼻,震得青砖簌簌落尘。
蒙古王公们脸色瞬间煞白如纸,额间冷汗顺着冠冕垂落,手指无意识地攥紧座椅扶手。
藩属国使者踉跄后退,撞翻鎏金玉盏,碎片飞溅。
全场臣民轰然跪地,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冲破云霄:\"皇上万岁!大清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