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秋突然并指如剑,连点他曲池、尺泽七处大穴。
剑锋割破自己指尖,将血珠滴入他口中:\"得罪了。\"温软唇瓣擦过他耳际,带着忍冬花的苦涩清香。
刺客娇笑一声,袖中窜出九节鞭:\"少主人这般护着情郎,主上知道了可要伤心呢。\"
鞭影如蛇缠上沈清秋脚踝,却见她踏着鞭梢凌空翻身,剑光泼洒似银河倾落。
白展堂倚着鸱吻调息,惊觉体内毒素随那几滴血渐渐消融。
他望着雨中交缠的身影,忽见沈清秋招式滞涩——她右肩旧伤崩裂,血渍在青衣上洇出墨梅。
\"清秋!\"这声呼唤脱口而出时,他自己先怔住了。沈清秋却恍若未闻,剑锋忽然挑起檐角铜铃。
七枚银铃应和着雨声震颤,竟奏出《破阵乐》的调子。刺客身形骤乱,被剑气扫落街巷。
沈清秋拄剑跪在瓦楞上喘息,白展堂伸手去扶,触到她后背冷汗浸透三层衣衫。
她忽地抓住他手腕,指尖冷得像井水:\"别告诉掌柜的...咳咳...就说...就说瓦片年久失修...\"
话未尽,人已昏厥在他怀中。白展堂抱起她时,惊觉这剑气纵横的姑娘轻得像片柳叶。
她枕着他肩窝,呼出的气息拂过锁骨,混着血腥与药香。
天字房烛火亮了一宿。李大嘴熬的参汤热了三回,佟湘玉翻箱倒柜找止血散。
郭芙蓉扒着门缝瞧见白展堂握着沈清秋的手输送内力,青帐被夜风吹起又落下,露出半截缠着绷带的皓腕。
晨光熹微时,沈清秋在药香中睁眼。枕边搁着洗净的银铃,底下压着张皱巴巴的宣纸。
墨迹勾勒的客栈舆图添了新注脚:西角门第三块青砖下埋着玫瑰酥,防饿。
她望着窗外练葵花点穴手的身影,指尖抚过舆图边角的小像——寥寥几笔,画着个偷吃栗粉糕的跑堂,肩头还沾着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