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倚在椅子上，心力憔悴地长叹口气，盯着被盖上的电脑发呆。
“小曹，这是你们班比赛的场地和场次。”社团联合会会长在他桌面放了张纸，上头写着“篮球赛事项”五个字。
曹枫拍拍自己额头，该工作了，拿起纸回了班，班里简直是“门庭若市”。
“安静下来，我讲一件事。”曹枫走到讲台上，脸上的疲惫似乎烟消云散了去，学生眼里的他还是神态自若，“过几天篮球赛，你们选好队员，我听说，咱高四篮球是最厉害的？”
“是啊是啊，因为有好几个以前篮球队的，比如张扬啊，范凯啊，姜蓝啊之类的。”某个女生回答。
“那我们的目标就是？”曹枫点点头，笑着说。
“第一！”张扬大声说。班里热热闹闹地回应他：“对对对！第一！”
范凯叼着棒棒糖棍，安静地写着卷子。
“诶范凯，走，去练一下配合。”张扬习惯性地踢一脚他的椅子。
“哦。”范凯随声应了。
训练时，范凯中规中矩地拍着球运着球投着篮，该配合就配合，该他上就上。户外篮球场上几个身影投下杂乱的影子，也没人察觉到范凯心里的不高兴。
等来了篮球赛，高四只有一个班，所以是并入了高三。对于他们来说，吊打高三完全不是问题，最麻烦的就是体育班，里面倒的确有好些个当下篮球队的学弟。
不过没关系，小组赛遇上的都是普通班。
篮球场上里三层外三层地围满了人，曹枫当然也来了，第一次当班主任，第一次感受班级学生之间的凝聚力，挺微妙的，他很喜欢，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年少时光。
女孩子们总是抢在前排，有更甚者直接搬了椅子踩上去看。张扬当队长，和对手班队长俩人并排一站，就知道胜负了，高了一个头不说，体格都不是一个档次上的。
“哔——”比赛开始了，篮球一抛，张扬顺利地捞过来。“噔”传球，姜蓝接了球，三步并作两步地传运，眼神对上范凯，范凯一个弹跳接了球，一个侧身绕过对手，抬臂，伸手，投篮——很轻松的，篮球“咕噜”一声落入网中。
“啊——！高四牛逼！”班里的同学和一些凑热闹的人叫起来，进球来得太快太刺激。
可是，这是范凯全场进的唯一一个球。
他看着那个球落下时，余光撇到了曹枫欢笑的脸，心里冒起一个奇怪的念头。
不想赢。
他随着队友跑，接了球也不再投篮，只把球一而再再而三地传。迫不得已要投篮的时候，明明可以直接上步扣篮，他也选择了远投，让对手盖了好几次帽，截了好几次球。
场下渐渐响起了谩骂声和对手班的掌声。
“你在搞什么范凯！”中场休息的时候，张扬没忍住骂他，“认真点！”
曹枫皱着眉，站在观看场地没上前问。他心里疑惑，范凯到底在干什么。
“知道了。”范凯恹恹地喝口水，对张扬说。
“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姜蓝摸了一下他额头，“没有啊，你这不挺正常吗？”
“我没毛病。”范凯拍开他的手。
“你实在不想上就直说，别在这影响我们。”张扬丢过来一条毛巾。
“那也不行啊，咱这范凯是投篮最准的了，少了
他赢的概率还是没那么高。”姜蓝接过话。
“准个鬼，被盖了几次你说说？”张扬生气。
“那我不上了。”范凯把毛巾一丢，黑着脸，起身走了。挤着人群出去，留下姜蓝等人和观众一脸诧异。
“妈的这家伙有病？”张扬惊愕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