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块飞石顺利打进洛阳城之后,尉迟迥命人加快速度,往城内扔掷飞石。城内的士兵虽然连日来都严正以待,可以接连几日没有动静,刚好有些松懈,谁知周军趁此开战,一时手忙脚乱,立刻迎战。
“攻下洛阳!将士们,杀!”尉迟迥高呼一声,举剑指向洛阳城的城墙。
周军由于几日来的胜利,士气很高,个个勇猛,虽然洛阳城内的士兵匆忙迎战,可是却士气不减。
尉迟迥看着四周的鲜血四流的境况,厮杀声不断响起,扬起的剑锋指向敌人,一刻也不敢懈怠,战场上容不得一点闪失。耳边的厮杀声刺激着尉迟迥体内的浴血因子,看着马边一批批倒下的敌人,宇文宪心情大好。
两方的人马交织在一起,从高处望去,在洛阳城外汇成一条河流,人流相持不下,在洛阳城外徘徊不去。
战事愈演愈烈,久攻不下。
“收兵!”
两军人马迅速分开,“砰”的一声,洛阳城城门关上。
“啪!”尉迟迥一掌拍在案桌上,心里气不打一处来。
“休整一日,继续攻城。”厉声道。
不能再拖下去,时间越久,对于他们的不利便会更大,只能速战速决,不能再拖了。即使没有决策,那也要强行攻打,若是齐国的援兵一到,那——
“洛阳急报!”
高湛看了传回的情报,立刻下令传召段韶进宫。
“段卿对这战有何看法?”
“周虽与突厥连兵,两面夹攻,但北虏狡猾,待胜后进,虽来侵我边境,事实上是坐收渔利,今西邻窥逼,才是心腹大患,臣愿意奉命前往南方,一决胜负。”
段韶是何人,是这齐国的谋士。智谋过人,却不显露锋芒,心计甚重,如今位高,却深得高湛器重。
高湛听后喜道,“朕意亦是如此。”
高湛意已决,即日下诏命段韶为都督,带领精骑一千,出发晋阳,自己率卫兵为后营,亦从晋阳出发。
段韶带着一千精骑快马加鞭的赶向晋阳,五日后,到达济河南下,恰逢连日阴雾,周军无从探悉他们的去向。
“将军,这大雾天气大军是否还继续前进?”段韶手下的
一员副将问道。
“大雾天气正是我军前行的好机会,继续出发,一刻也不能耽误。”段韶果断的下达命令,策马走到队伍前面,顺便观察此处的地形。
一千人的队伍行军的速度很快,但是段韶却没有料到在太和谷会和周军相遇。
“传令给兰陵郡王和斛律将军,会师对敌!”段韶勒禁马缰,快速对身后的亲信下达命令,一手将佩剑拔了出来。
“众将士随我一同迎战!”剑指苍天,段韶的豪气感染了身后的将士,纷纷拿出兵器,向周军冲去。
高长恭与斛律光收到段韶的指令,立刻想太和谷出发。段韶为左军,斛律光为友军,高长恭未中军,誓要一举歼灭敌军。
三路大军形成包围形式,向着洛阳方向去。
达奚成未曾想到这一仗来的如此突然,以前前兆也没有,只好仓促迎战。
“宇文护方得母亲送归,为何侵犯我朝边境?!”段韶看着仓促防守的周军,大声喝道。
达奚成无言以对,只得道,“天谴我来,何必多问!”
“天道赏善罚恶,你们来此,明明降罚,让你们来此送死!”段韶理直气壮的回答。
“无需多谈,一战便是!”达奚成虽有才略,也只是一人,只手难敌众人。
段韶见达奚成面带窘迫,心里一笑。周军将领不过如此,派遣一人在此守住这要道,周朝是无人,还是太小瞧他们了。
达奚成见战事已起,命令前对统迅速迎战,以求保住要道。只可惜在见到敌军是骑兵,而我方先行不对却是步卒之后,心里的底气渐渐弱了下去。
一声令下之后,步卒纷纷向段韶所带军队冲去。
谁人不想在战争立下一功,光宗耀祖,为后世子孙求一席之地。达奚成手下的步卒个个奋勇杀敌,见敌人渐渐向后退去,心中大喜,却没发现身处险境,已至山谷处。
“众将士下马奋击敌人,还我河山!”段韶自己身先士卒,率先下马,将手中的剑刺向敌人。
周军反应过来时为时已晚,锐气大减,只好硬着头皮应战。可是段韶的部下哥哥奋勇,原本的步卒队伍瞬间瓦解,被打下山崖、丢入河中,伤毙无数,剩余的人纷纷逃走。
山谷的溪水被染成了红色,地面也隐隐散发出一股血腥味,战士们脸上带着血痕,嘴角却裂开了笑容——他们胜利了!
太和谷吃败仗的消息迅速传回邙山,宇文宪当即下令由他和达奚武,王雄带兵前往斛律光所在之处,阻止他们前进。
“宪,这一仗,咱们要守住啊!”达奚武是老臣,这话定是不假,心中的担忧更甚。
“军中士气渐渐下沉,这一仗无论如何得胜,不然……”不然就是失败,只能班师回朝。
宇文宪和达奚武不再说话,看着洛阳方向,希望尉迟迥能守住洛阳,不要让高长恭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