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儿。”
“宪……”竟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人,想起那日在他府中之事,这右手腕似乎在隐隐作疼,不自觉的将手抚上了手腕。
“没这样,那件事已经过去,难不成你还要躲着我一辈子?”宇文宪看出莫絮脸上的局促和忐忑,出言安慰道“你是要去哪?”
“正阳宫,皇上让我过去。”莫絮松了一口气,心里压着的大山也渐渐的消失,“你呢?怎么在这里?”
“正打算去找你,没想到遇上你了。”宇文宪说出这话很自然,一点也不忌讳他们之间的尴尬身份和地位。
闻言,莫絮的心终于是安了下来,道“现在都见着我了,我该过去了,改日若有时间我定出宫找你,我们,也许久没有好好痛饮一番了。”
宇文宪轻笑出声道“你呀,明明是个女子,却整日和我们厮混在一起,若不是我们之间清清白白,旁人怕是要误会了去,再者,总归是个女子,怎么在军营里学到的风气还是没有磨尽?”打趣之后,眉头微微皱了起来,道“皇兄这般做,你不怨?”
“怨什么?怨谁呢?好了,别担心我了,我很好,真的。”莫絮和宇文宪一边走一边说,不知不觉便到了该分手的岔路口。
“絮儿,若有什么,你还有我这个好友。”
“知道了,罗里吧嗦的,下次去你府中,我定要好好瞧瞧你在家中妻儿面前是不是也这般啰嗦。”莫絮举手想要拍拍他的肩,没想要牵动了右手的筋骨,那患处又开始作疼。
宇文宪眼尖,发现她一滞的手,道“手,怎么了?”
“老伤了,前几日犯的,这几日疼得厉害,不碍事。”莫絮一笑,不想让他知道这手是废了,多一个人担心也改变不了什么,不如不说呢。
点点头,宇文宪先行离开。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莫絮莫名的鼻尖一酸,眼泪就要掉下来。这样一个男子,风华气度不凡,却最终是落得一个满门抄斩的下场,倾尽一生为了这江山,最终还是逃不过这一劫的功高震主,到底……是谁欠了他,是……宇文邕终究欠了这个兄弟。
转身向正阳宫走去,莫絮想起腹中的孩子,狠心拿定主意,趁这几日宇文邕事务繁忙,无暇顾及她,便拿掉吧。
来到正阳宫,约莫是刚才和宇文宪耽误了一些时间,李尚令和林尚令都刚到,三人商量了一下之后便进了这正阳宫。
这儿已经有了不少宫女,还有突厥的侍卫看守和宫人守着,见到三人,将人拦了下来。
“什么人?”
“奴婢是皇上派来给公主伺候起居的,将宫中规矩给公主细细说明,还望放行。”莫絮微微
一福身。
“进去吧。”
一进去,便看到外殿的宫女们各司其职,不敢有半分懈怠,莫絮三人在外殿站定,道“奴婢们拜见公主,还望公主见谅,来迟了。”
“不必多礼,进来吧。”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说是清冷,不如说是如黄莺一般清脆的声音,但是,主人或许没有带上感情便觉得有些冷然罢了。
“是。”
掀开帷幕,走进去看见一个身着异装的女子坐在案桌后,看见三人走了进来,便微抬双眸,目光扫了一眼三人之后,落在站在中间的莫絮身上。
“你便是莫絮?”
“奴婢见过公主。”双膝着地,莫絮行了一个大礼,心里不禁有些纳闷,为何这个公主一上来便点了她的名,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一般来说,之后她的日子都不好过。
未料想,阿史那云并未为难她,道“起吧,你们的来意本宫已然明白,宫中的人手你们只管安排,这周朝的礼仪在家乡已学过,但终究不如你们了解,若是本宫有错,不必忌讳,直言便是。”
“是。”
看了一眼阿史那云,莫絮和李尚令林尚令之前已经商妥好了,他们来安排这宫中的事务,她来给阿史那云教授礼仪规矩,谁让她是常年伺候在皇上身边的人呢。
这是才发现这位公主的五官轮廓比较中原人要深一些,但不至于和现代的维吾尔族一样,却也比寻常人要深一些,大概是她母亲是中原人所以才会这样吧。
“公主,奴婢是皇上宫中的尚令,宫中规矩礼仪奴婢一一说清楚,若是有何不解,尽管问奴婢,皇上的喜好和习惯奴婢也会一一告知。”莫絮将自己的姿态放低,不愿意与这个至关重要的人为敌,不说为敌,也不要站在对立面。
“嗯。”端坐在案桌后,摸摸站在一边将规矩礼仪一一说出,偶尔阿史那云会询问几句,也不见内殿中有其他的声音。
莫絮出正阳宫之时想,或许这会是一个好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