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异口同声说了不用。
“梁叔,”纪有许指了指旁边的琴盒,“今天我要去学琴,凉驺不与我们顺路。”
梁叔这才恍然大悟,歉意地对着江凉驺笑了笑,“有许今天有课,我这老糊涂。”
江凉驺将车门替纪有许关上,才对着摇下车窗的梁叔说道,“没事。”
说完之后,扣了扣车窗,跟纪有许道个别。
只留下一个背影给了车上的两个人。
梁叔还没开出学校二百米,纪有许喊了停。
明明只是个十七岁的少女,声音也温软好听,却有一种不得不让人听从的气势。
大概是从小耳濡目染的缘故。
纪有许将车门打开,回头对驾驶座上的梁叔说道,“如果她问道,就说我已经去琴房了。”
“她”指的是女配的母亲。
梁叔一愣,就见纪有许从后排拿出琴盒放在旁边捐赠箱的上面,她拍了拍手,回头跟梁叔说了再见。
梁叔愣住的时候,纪有许已经走远,后排只放着她沉重的书包。
六楼的天台上,纪有许随手把玩着手中的腕表。
她稍微低一点头就能看见下面的场景。
到底该是美人救英雄,还是英雄救美人。
纪有许斜靠在栏杆上。
夏盛拿着一根棍子挡在江凉驺的前面,打劫的人还幼稚的带着黑色口罩,
虽然是监控死角,夏盛的手心还是微微出了汗。
打劫的人能不能找的靠谱一点,夏盛用余光瞟了一眼身后的江凉驺,希望他不要发现“劫匪”是找的托。
纪有许拿起手机打了110的同时,下面的夏盛已经冲了上去,在打劫的人亮出来真刀子的那一刻被江凉驺扯到了身后。
夏盛这才反应过来,朋友找的托早不知道跑哪去了,眼前的是真来劫人的。
头儿转着刀子一步一步靠近江凉驺,夏盛往后退了两步,哎呦一声,一个趔趄跌倒在地上,眼里疼得含了热泪。
想抢劫的说是来打劫,还不如说是故意来找江凉驺的,“江家小少爷,终于在今天等到你了,那和你一块的女孩不在,可真是可惜了。”
江凉驺沉默不言,已经明白来人是冲着钱财来的。
拖油瓶抓了他的衣角,夏盛苦着一张脸,“你快跑。”
江凉驺低头瞟了一眼夏盛抓着他衣角的手。
让他跑,为什么还要抓着他。
夏盛也注意到了,有些尴尬,讪笑又紧张的放开了手,万一真被丢下可怎么办?
江凉驺背对着太阳而立,一丝微风吹起他的发,他眼眯了眯,一点也没有怕的样子,少年一只手斜斜插兜,用另外的手将书包麻利地甩在来人的身上,打掉了对面的人手中的刀。
小喽啰就要一拥而上,江凉驺慢条斯理地挽起了袖子,又极其快速地踹倒了最近的那个人。
动作利落帅气。
天台上的纪有许托腮看了一会。
时间大致过了七分钟。
对方人数多,这地方路人少之又少,再加上一个没什么用的夏盛,江凉驺的确开始有些吃力了。
距离最近的警察局到这里只有九分钟的路程。
其中一个人即将打到江凉驺。
纪有许手中的腕表摇摇晃晃,她站直身子往后退了一步,松手一气呵成。
腕表“啪嗒”落地,下面的人吓了一跳,所有人的动作停了下来,往上抬头,却什么也没有。
见鬼了。
就在这时候,警车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呼啸而来的恐惧席卷了几个劫匪的心。
头儿暗骂一句,摆手要撤。
江凉驺目光一冷,拿过呆愣的夏盛手中抱着的书包,将跑了几米远的带头的那个人打倒在地。
江凉驺走过去,半蹲在地上,地上的人咬着牙看着他。
警察很快就来了,还是局长带队,看见江凉驺小跑过来,细细打量了几眼问到,“凉驺,你有没有事?”
又赶忙差使部下快点绑了打劫的人。
说快也快,人被带走,夏盛虚惊一场,拍着胸口偷偷说“好险”。
她看向江凉驺,还在打劫的人被砸倒的地方,地上滚着她的书包。
夏盛一瘸一拐的过去,江凉驺弯腰,夏盛一愣,以为江大帅哥要为她捡书包。
刚要欣喜若狂,就见江凉驺拿起了地上的手表。
很常见的牌子,夏盛也有一个这种牌子的东西,虽然不太贵,但也不便宜,特别是手表。
就这么随随便便扔了,夏盛觉得有些浪费。
夏盛扯着地上的书包的带子,眼睛亮晶晶地注视着江凉驺,特别真诚地说道,“谢谢,江同学。”
江凉驺没回答她。
只是又往天台的方向看了一眼。
安静无人。
江凉驺将自己的书包捡起来,走了没几步突然停下来。
夏盛一瘸一拐地跟了上去,期盼地注视着江凉驺。
“你,”江凉驺的声音清清冷冷。
夏盛指了指自己,“我,我怎么了。”
“有没有看到天台上有人?”
夏盛一噎,诚实地摇了摇头,那个表谁知道是哪个做好事不留名的好心人扔的。
江凉驺“哦”了一声,往夏盛相反的方向走去。
但他看到了一抹好看的校服裙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