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商聿，后来一直叫他星之。星之星之，听起来亲昵得很，念起来也脆脆的，商聿觉得很好听。
三年之后再见面，他还叫他星之，而他的星之，却开始客客气气地叫他七爷。
商聿怎能不生气？
小时候商聿家人丁兴旺，不比莫如参家冷清，过得寡淡。莫如参在女孩成堆的商家是稀客，最受商聿的姐姐妹妹们欢迎。莫如参不懂如何招架，商聿也乐得不告诉他，于是他遇到热情一点的女孩子，只知道躲。
他唯一敢在面前随心所欲地放肆的也只有他表哥了，虽然这表哥是八杆子打不着的那一种。
商聿还记得，有回他带莫如参回家过年，怕莫如参尴尬，就瞒着其他姐妹，两人偷偷摸摸的。楼下鞭炮震得山响，楼上两人只是在商聿房里看书说话。
那个年纪的男孩子，看的书少有干净的。莫如参好一点，清心寡欲，那些书基本不碰，商聿在家里排行小，跟哥哥不亲，就只有自己摸索。
话是这么说，其实该看的商聿也都看过了。林四那家伙给他找了不少新鲜玩意儿，商聿那么聪明，翻了个大概，心里也知道得差不多了。
“这是什么？”莫如参翻出来一本包着书皮看不出名字的书，“你也会看小说？”
商聿看清楚了他拿的是什么，就不说话了。
“我看你还是还给我比较好。”话是这么说，他显得一点不慌张，也没有起身去抢的意思。
莫如参给他这么一吊胃口，狐疑地看他一眼，才翻开几页，就丢了开去。
“下流！”
“我叫你还给我的。”商聿像是早有预料一般，坐在床头闲闲道。只是看着莫如参低着头，莹白的耳垂上悄悄染了一抹红，不知怎的，就有点口干舌燥起来。
“星之，”他不由得跟莫如参挨得近了，声音也有点喑哑，“你该不会一本都没看过吧？”
“要你管。”莫如参也渐渐缓过劲来，心知商聿在取笑自己，赌气一般地又拿起一本书来看，“不就是一两本下流图画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然而这本却又不是之前那本了。
莫如参看着书上两个男子叠股而欢的极乐模样，再想起许多年前偷听到的大哥的对话，脸上蹭的一下烧得通红，然后用力合上书，往商聿脸上砸过去，被商聿躲开了。
他张了几次嘴，都说不出话来，商聿看见他嘴唇都在发抖，心里也有点慌了。
“星之……”
“别碰我！”莫如参甩开商聿搭在他肩上的手，脸色由红转白——
“商随雅，你还要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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