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伟怎么在绝望中挣扎孟长青并不知道，他只知道于伟应该明白自己的意思了，难过是肯定的，也许也会害怕，但是没关系，自己会对他好的。
只要于伟不离开自己，自己什么都可以给他，就连给他吃的药，都是自己亲自研究了几年的成果，对身体伤害减小到最少，要是真把这东西上市，自己的身价估计还能翻个几番。
算了，孟长青得意地想，他已经很有钱了，而且这个药，他只给于伟吃，于伟是独一无二的。
不管于伟是爱是怕，只要他不再离开自己，孟长青就觉得是好的。
于伟近来愈发沉默，也愈发顺从，连以前很抵触的口现在也都沉默接受，虽然孟长青射在他嘴里，他会难受好一阵，整个人缩成一团捂着嘴，把咳嗽和干呕都强行压回去，液体也吞下去，还给孟长青舔干净。
孟长青一开始是高兴的，时间久了又变成了担忧。刚开始他彻夜难眠，于伟在身边他就能得到一宿好觉。后来在波兰的时候，他虽然担心于伟跑了，但也算睡眠不差。现在他却担心于伟会这么无声无息地离开，不是跑，而是死。
据阿强说于伟整天一言不发，阿姨做什么他就吃什么，也不像以前那样捡自己喜欢的吃了，什么东西放他面前他都吃，吃完了就到落地窗前的地毯上坐着，不看书不玩电脑，一坐就坐一天。
等晚上孟长青回来，他安安静静坐在餐桌旁等他吃饭，吃完两人上楼，孟长青在大书房办公，于伟就坐茶几前泡茶，给孟长青添茶。孟长青没有公事，两个人早早冲澡办事，于伟什么都顺着孟长青，有时候孟长青恶趣味冒出来，于伟也全力配合。
孟长青一开始觉得于伟是认命了，这才是两个人过日子的样子。后来发现不对劲了，跟于伟说话他都回答，但不跟他说话，他从不主动开口。床上再难受他也一声不吭，让叫就叫，让说什么就说什么，完全是一个提线木偶。
孟长青半宿没睡，对他来说熬夜是家常便饭，半宿毫无压力，半夜他仔细感受了一下于伟的动静，发现于伟似乎也没睡，身体在轻微的颤抖。
孟长青猛地开灯，于伟被吓了一跳，条件反射把自己往被子深处埋进去，却被孟长青一把抓住了手腕，拖了出来。
“你这样多久了？”
于伟还是那副样子，逆来顺受道：“什么多久了？”
“失眠，发抖。”孟长青突然想起阿伟说他什么都吃，又想到前几天放在他面前一盆辣炒鱿鱼，于伟根本不吃辣，却吃了好几筷子，只因为离他近？孟长青灵光一闪加了一句：“还有失去味觉。”
于伟藏在被子下的手下意识紧了紧，淡淡地说：“没有，只是今天茶喝多了，有点失眠。”
“你还想骗我？”
“我没有骗你。”
“我给你抽点血验验？”
谁知这句话戳中了于伟已经绷紧到极限的神经，他惨然一笑：“验什么？我为什么这样，我什么时候这样，不是该你最清楚吗？”
“那药有副作用？你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你为什么不说？”
“我说什么？我说了，好让你再给我弄点药？”于伟挣开孟长青的手，颓然缩回了被子里，“我要睡了，麻烦你关灯。”
久违的情绪回到了于伟的身上，孟长青虽然生气，却又有点高兴，于伟不是不反抗了，他还没有麻木，他只是在消极地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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