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母亲:“你后悔吗?”
母亲用手在他的头发上摸了摸,力道很轻,带着她一贯的温柔:“我不后悔,即使现在,也不后悔当时的决定。”
“只是对于我来说,允诺我誓死捍卫婚姻忠贞的丈夫,从下了战场那一刻,就再也没有回来。”
纪要父母婚姻的破裂,曾经掀起过一段时间反新型药品的浪潮。倡导者认为“哨向恋”是大势所趋,新型药品是反人伦反自然。
但这一浪潮并没有掀起多少水花,司法部很快发布了一则公告:对xx向导治疗期间施加精神烙印,破坏军婚的刑事处罚。同期,向导协会颁发了向导执业规范。
反新型药品的呼声渐渐降低了,可爱情偷窃者的卑劣伎俩却让一对恩爱夫妻的婚姻走向了山穷水尽。
纪母走的那一天,纪要看到自己一向脊背挺立的父亲,背影似乎佝偻了一点:“我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请相信我。”
“你有动摇过吗?”
纪父没有吭声,纪母刹那红了眼眶。其实在看到星网照片里,纪父对着那个向导温柔含笑的目光,她就给这场婚姻判了死刑。眼睛是骗不了人的。
“还是谢谢你,让我在这场婚姻里,保有了最后的尊严。”
最后是纪要送母亲出门的,他记得自己问了一句:“妈,你能不走吗?”
明明还喜欢,明明错的是别人,不是吗?
“是妈妈不好,妈妈跨不过自己心里那道坎。希望你以后能明白这样的爱,而且还不在爱中受伤害。”
这句话纪要记了很久,在纪要又一次拒绝了高级向导的精神梳理后,纪老爷子曾经问过纪要,是不是他父亲的遭遇,让他排斥向导。
纪要说:“我这辈子,只会让一个人给我进行精神梳理,那个人一定是我最爱的人。如果她没有这个能力,那么其他任何人都不可以。”
从那以后,纪老爷子再也没有往家里请过高级向导。
*
“你真的让她帮你进行精神梳理了?”纪老爷子板着脸,眼睛紧锁着纪要,又问了一遍。
纪要的指尖在掌心里面扣的死紧,才能在自家爷爷的目光中,依旧保持的面不改色。
“是。”
羽苳站在一旁,忐忑的望着两个人,有些紧张。是不是她说错话了,这些世家难不成对向导还有什么要求?
“就是她了?”
纪要先是对羽苳露出了一个安抚的笑容,再回话时,声音笃定异常:“确定是她。”
只能是她。
我只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