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诸多事情已渐渐脱离掌控。
那张网越来越大,大到可能一个不慎,就要坠入深渊。
现在的蒋氏担忧不已,她甚至开始反思当年牵扯其中是否正确。
然而她的好女儿骆思梦,却又好似嗜血之人一般,对那张网充满迷恋,甚至还要深陷其中。
“母亲,你可得为我牵线搭桥,让我与他们取得联络。如此一来,我定能帮你对付骆玖语,也能将骆家的家产尽数夺到大房手上。更甚者……”
骆思梦的话戛然而止,但蒋氏却已感觉后背发凉。
她这个女儿,向来志向高远,可如此行事,真能如她所愿吗?
当初她答应做那些事,不过是为了给大房一个在京都立足的机会。
可如今……
“你不是已经见过他们了吗?”
对于此事,蒋氏还想保留几分,毕竟这个女儿可比儿子心狠手辣,她得给自己留条后路。
但她再次低估了她的女儿!
“呵,母亲,您莫不是以为我会蠢到相信山中之人就是您的靠山吧?还是今日那个?”骆思梦嗤笑一声,旋即又软了语气,“您放心,您是我亲娘。往后的路还长着呢,还得您陪着我走。到时候我有了权势,您不也能跟着享尽荣华富贵吗?”
这话蒋氏只信了一半,但事已至此,她也无从推脱。
“那张太医那边,你可有把握……”她又确认了一遍。
骆思梦听闻此言,笑得愈发开怀。
“今日那般情形,您觉得他还能不听从我们的?”
“好吧,那便依你所言去做吧。”
之后,蒋氏又将今日筹钱之事说了一二,母女二人合计一番,这才各自安歇。
此刻的兰曦汀,下人们早已歇下,惜竹也被骆玖语遣回了屋。
骆玖语独自坐在桌前,昏黄的烛光,映照着她手中那枚飞镖。
她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了白日的场景。
母亲到底对牛嬷嬷说了什么?
牛嬷嬷又拿走了什么物件?
那物件现在到底在何处?
这些疑惑都让骆玖语陷入了深思之中。
忽然,一阵微风拂过,窗棂轻响,一道黑影越窗而入。
直到身着玄衣的瑾王已然立于桌边,骆玖语却仍未转身,他率先开口打趣道。
“今日怎的不防着本王?”
“在这忠勇侯的侯府中,能日日翻窗而入的,除了您瑾王殿下,还能有谁?”
骆玖语兴致缺缺地回应道。
“唉,这还没成婚呢,小娘子便连多看本王一眼都不愿了,往后本王这个夫君怕是很快就要遭嫌弃咯……”
瑾王一边说着,一边做出一副委屈无助的模样。
骆玖语虽知瑾王比自己年长七岁,可瞧着他这愈发幼稚的行径,也是无可奈何。
她放下手中飞镖,转身看向瑾王,正儿八经地打量了他片刻。
随后,故作惊喜地站起身来,轻呼一声。
“呀,小女子竟不知瑾王殿下大驾光临,实在惭愧。您这般从天而降,可真是让小女子欣喜若狂呢。”
“……噗——”
瑾王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到了,旋即反应过来,忍俊不禁。
“好了?不委屈了?”
骆玖语娇嗔地瞥了瑾王一眼,将他拉到椅子上坐下,又为他斟了一杯茶。
“嗯,不委屈了,本王……甚是受用。”
瑾王一手端起茶盏,一手牵起骆玖语的手,目光紧紧追随着她的一举一动。
他本就知道骆玖语定会陷入那场苦思。
这么一番撒娇能让小丫头转换心境,目的也算是达到了。
“那殿下倒是说说,今日为何这般晚才夜闯香闺?可是山间行动不顺?”